二人伸着脖子细瞧,那列火把也在徐徐靠近。
从晃动的火光里,可隐约看到那群人身着相同的衣冠、腰挂相同的长刀。
苏荷心头一沉:“竟是大理寺的官兵。”
她记得谢无痕曾委婉透露过会去昌隆酒楼设伏,却没想到他竟也来到了这清水河南岸——没想到他竟追得她这样紧。
春兰闻言吓得双腿发软:“是不是姑爷也来了,万一……万一他看到咱们可……可怎么办?”
她说着还环顾一眼光秃秃的河滩:“这地儿连躲的地方也没有,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苏荷一时也有些猝不及防:“这个谢无痕当真不好对付。”
她思量片刻,抬眸看向夜幕下的茫茫旷野,无掩体,无遮挡,确实是无处藏身。
旷野边缘虽散落着一些民房,但离她们太远了,俨然是躲避不及。
唯有马路边的一栋木屋可供栖身。
她知道那是一处茶铺,供路过的挑夫歇脚之用。
此时茶铺早已关门打烊,但屋内却泄出点点烛火。
她沉声回:“咱们去那栋木屋吧。”
当苏荷与春兰跨进木屋时,谢无痕正领着大队人马穿过木屋外的马路直奔河岸的那艘花船。
无数支火把照得大片的河岸犹如白昼。
差役们行色匆匆,恍若鬼魅,他们一部分人留在岸边值守,另一部分人则快速跳上了船。
多亏了周家那个叫昌平的小厮,谢无痕才得以知晓泊于南岸的这艘花船。
他赶到周家时周元泽早没了踪影,于是立即严审周元泽身边的婢女小厮,最终在小厮昌平口中探到消息。
昌平战战兢兢:“小人奉老爷之命随时留意少爷的动静,所以便在屋外……偷听到了少爷和旺儿的对话,少爷说……要去清水河南岸……一艘叫什么‘月坊’的花船。”
谢无痕闻言立即出屋,带着人手赶往清水河南岸。
此时他已上得花船,看到了船内已经死去的周元泽,心头竟涌出一股莫名的庆幸。
毕竟,死的是周元泽。
毕竟,多福娘娘的孩子无恙。
他无心细探周元泽的死因,不过是弯腰摸了摸周元泽的颈部,那颈部竟然还有余温。
他环顾一眼船仓,仓内无遮无拦一览无余,并无藏人处。
谢无痕立即吩咐吴生:“人刚死,公主应该没走远,速速安派人手去附近搜查。”
吴生应“是”后转身而去。
不过片刻,马路上再次火把林立,一部分差役去远处的民房搜索,另一部分差役则沿着河滩搜索,万一公主是潜伏于水中呢?
但一通搜索
下来,除了发现周家那名晕倒的小厮,竟是一无所获。
吴生有些疑惑:“头儿你说这公主是不是长了翅膀,直接飞走了?或者长了鱼鳍,直接从水底游走了?”
谢无痕看着茫茫荒野,半晌无言。
片刻后他抬眸,扭头看向了不远处那栋木屋。
木屋孤悬于马路边,孤悬于夜幕下,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打眼,点点烛火自门缝泄出,成为暗夜里的一抹微光。
吴生有些疑惑:“那不是咱们刚刚经过的屋子么,头儿往那儿看什么?”
末了似会意:“难不成头儿觉得公主会藏身于那栋屋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除非公主傻了,才会找如此显眼的地方藏身。”他边说还边摆手。
谢无痕却已转身,提步走向那栋散发出微光的木屋,边走边说:“谁说不可能呢,最危险之地,亦是最安全之地。”
第98章搏4
月色如水,给整个河滩涂上了一层银色光影。
光影之下,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正在生死之间。
谢无痕领着几名差役阔步走向木屋,直至站在了木屋门前。
他抬手敲门,不过片刻,一裹着头巾的老妇出来开门。
老妇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她从细缝里探出头来,看了眼谢无痕,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差役,小心翼翼问:“不知官爷深夜来访,是所为何事啊?”
谢无痕笑了笑:“刚执行完公务,想进来饮一盏茶水。”不待那老妇回应,他便顺势推向被老妇控制的木门。
那速度之快,令老妇猝不及防。
门“吱呀“一声打开,入目所见是简陋的茶桌茶椅。
而在靠墙位置的茶桌上,则坐了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正扭头朝他看过来。
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兀地呆住,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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