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地的周元泽眸中闪过惶恐与惊惧,伸手指着她:“你竟还买通了鹁鸽铺的老板……我与你有何仇何怨,以至于让你……如此费尽心机……”
“周大人今日是有命上船却没命下船了,我自是不会让周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她说着蹲下来,凑近他,“我与周大人的仇怨早在八年前就结下了呀。”
不待周元泽回应,她又说:“对了,我还没告诉周大人我是何人呢。”她再次俯身,几乎凑到了他耳边:“周大人且听好了,我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位‘会制饮子的男仆’的女儿,而他貌美的妻子便是我的娘亲。”
周元泽闻言兀地一怔,恍然大悟。
随后将脑袋往后仰,再次打量她的脸,更深的恐惧从他眉眼里缓缓溢出:“原来你是她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长得这样像。”
苏荷从袖间掏出一根细细的足有半尺长的银针,慢慢的,一寸寸的逼近周元泽。
周元泽以肘支地,也在慢慢的、一寸寸的往后挪,嘴里喃喃相问:“你……你要做什么?”
苏荷答:“你玷污我娘亲、杖毙我爹爹,我自然是要取你性命了。”
周元泽气息发颤:“你……你冷静一点,咱们万事好商量。”
又说:“我可以弥补,无论你要什么,我……我定让你得偿所愿。”
苏荷冷笑:“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当真是幼稚,总是在需要付出代价之时扬言可以弥补,但不幸的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说着继续朝他逼近。
她每往前挪动一寸,他便是往死亡靠近一寸。
他陷进了恐惧里,在竭力喊着:“救命、救命。”
又喊:“来人,旺儿、旺儿快来……”
又喊:“谢……谢无痕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荷的语气漫不经心:“这里乃是偏僻的南岸,周大人就别白费力气求救了,至于谢无痕嘛,那也不是周大人该操心的事。”
她说着突然起身,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银针狠狠插进了周元泽的颅顶。
不过片刻,周元泽便口吐鲜血,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倒地后还弹了弹,直至失去声息。
他终于死了!
空气兀地变得无比安静。
安静得她能听到船下的水声,还能听到自己踏实的呼吸声。
她垂眸看了眼周元泽的尸身,再脱下身上船娘的衣裙,随即转身走出了花船。
夜风透着寒意,吹得她的衣摆猎猎作响。
月朗星稀的天空犹如一只巨大的张大的嘴巴,随时要将这黑茫茫的大地吞入腹中。
她走下船头、走向河岸,仰头对着那只巨大的嘴巴长长舒了口气。
大仇得报,她感觉如释重负。
但在那如释重负里,她又感觉到了一种空洞与轻盈——一种生命不可承受的空洞与轻盈。
她好似失去支撑,也失去方向,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要被这茫茫的黑暗所碾碎。
她在河岸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春兰远远地跑过来,一把扶住了她:“小姐,你没事吧?”
苏荷缓了缓:“我没事。”
春兰问:“周元泽死了没?”
苏荷疲惫地笑了笑:“死了。”
春兰松了口气,也笑了笑:“周家那名小厮也被我毒晕了。”
刚刚她守在外头便是为了对付那名小厮。
她用火折子点然了苏荷所给的香料,不过片刻,那名小厮便被香料所释放的烟雾放倒。
故尔在周元泽大声喊着“旺儿”时,岸边的旺儿早已无知无觉。
“春兰,我刚对周元泽说了许多话。”她语气里也带着疲惫。
春兰回:“小姐何必与那个恶人废话。”
“因为我高兴呀春兰。”
“小姐高兴,我便也高兴,姑姑也会高兴的。”
她“嗯”了一声,再次长舒一口气,“报完仇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春兰回,“好,咱们回去。”
二人相携着走过夜幕下松软的河滩,走到了笔直的马路上。
才在马路上行了丈余远,前方蓦地出现一列火把,远远看去,犹如一根橙色的细线。
春兰大惊:“小姐,那是不是周家人?”
苏荷安抚她:“别慌,再好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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