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玛的手指中拢过一缕黑发,垂眸认真的样子,和她画画时候一样。
女孩们叽叽喳喳,宁玛是最安静的那个,但周亓谚好像还是只能看见她一个人。
忽然,宁玛好像有所察觉,抬起头。
一辆摩托歪歪扭扭地从路中间开过,带起光线下跳舞的尘土。
她和周亓谚隔空,相视一笑。
在周亓谚走到身边的时候,那个女生终于拥有了纹理清晰自然的侧编辫子。
几人挥手向宁玛告别。
周亓谚把身份证还给宁玛,笑着问:“新朋友?怎么不邀她们一块儿走。”
宁玛抬头,隐藏自己别扭的心思:“才不要,编头发只是举手之劳。陪玩……那是另外的价钱。”
周亓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别这么说。”
“嗯?”
“否则我们昨晚算什么?”他忽然弯腰,眼睛平视进她的眼眸。
宁玛眼睫颤动了一下。
明明上一刻还在帮别人编头发,这会儿她自己的碎发倒是飘了出来。
周亓谚手指帮她把碎发轻轻拂开,字字低旎又清晰:“永远不要妄自菲薄。你自己知道,不论怎样的价钱,也不能买你做不想做的事,那就不要那么说。对我也别这么说。”
“可……”宁玛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说,可她就是为了那一天一万,才答应和他一起走这趟。
但话临到头,宁玛突然自问起来,真的吗?
这场旅途,走到现在。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一场钱的交易,还是心的交易?
说完话,周亓谚就插兜往前走。
宁玛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是是因为周亓谚比她大两岁吗,还是异国的生活太复杂了。虽然周亓谚总是懒散的模样,但他好像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也许他看出了自己的动摇,所以从昨天开始,他特意退了一步。
周亓谚好像决定把选择权,都交到了她手里。要不要和他再进一步,全凭她做主。
而她选择了昨晚敲开他的门。可即便如此,周亓谚还是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宁玛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男人的身影。
白色的八宝如意塔,在蓝天下闪烁金光。塔尔寺依山而建,周亓谚感觉每一步都在缓慢上坡。
他问:“你小时候那个寺庙,也像这样吗?”
宁玛摇头:“不太一样,塔尔寺还是融合了比较多汉族建筑的元素。而且我们只有唐卡,没有堆绣和酥油花。”
他们跟随人群,一个一个院子的参观。院子的出入口都很小,像老式房子侧面开出的小门。
周亓谚躲避着门框上,垂下的经幡,踏入护法殿。
院落正中摆放香炉,烟雾缭绕,但闻着和普通寺庙里的檀香不同。
“那是煨桑炉。”宁玛靠过去,小声解释,“里面放的是青稞、松柏之类的,燃起烟雾作为供佛的媒介。”
在二楼的回形走廊上,布满了动物标本。歪歪扭扭,细密生锈的铁丝网后,藏羚羊、狼、鹰、秃鹫之类的动物,露出头颅,毛色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虽然是自然死亡后,做成的动物标本,但依然能透过它们,感受到自然界的肃杀之气。
宁玛走到正殿门口,双手合十触碰自己的额头、嘴唇和胸口,闭目虔诚而宁静的拜礼。
周亓谚在一旁温柔等待。
从护法殿出来,就已经到了中午。阳光刺眼,很多游客重新戴上了墨镜和帽子。
宁玛和周亓谚没有请导游,所以也没有按路线游览,只是走到哪算哪。
此时七月中,塔尔寺的菩提树已经开花,在各个角落,洒下一片静谧得清凉。
“坐会儿吧。”宁玛找了一个菩提树下的长椅,自顾自地坐下。
周亓谚也坐在她身旁。宁玛喝了口水,突然说:“以前,我住的院子里,也有一颗菩提。”
周亓谚没搭腔,安安静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学校里流行用彩纸,叠星星和千纸鹤。而且要先在彩纸上写下愿望。但是我买不起,所以我就捡来菩提叶子,写完了夹在书里。
“可是我不知道,把树叶做成书签,是要封膜的。经过一个冬天,叶子干枯斑驳,露出叶脉。”
周亓谚挑眉:“然后呢,你把它们埋葬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出现了黛玉葬花的画面。
“为什么要埋葬?”宁玛震惊地看了周亓谚一眼,然后嘿嘿一笑,“我把它们用热水烫了,然后用毛笔把叶肉全部刷掉,结果意外的好看。”
说着,宁玛在树坛周围拾起一片菩提叶。她把叶片举起来,向着正午的阳光。
“你看。”宁玛的声音中透着喜悦与轻快。
周亓谚眯起眼眸,只见柔绿的叶片被宁玛用指尖捏住,细长的叶尖泛着嫩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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