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里面装的是给陛下杀敌的劲弩!抬不动?”杜冲眼神一厉,猛地抽出马鞭,“啪!”一声脆响,狠狠抽在老民夫背上。
老民夫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箱子一角重重砸在他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幕。
“废物!拖走!换人!”杜冲看都不看一眼,冷酷地下令。
几个军士如狼似虎地扑上,将哀嚎的老人像拖死狗一样拽到路边。
立刻有新的民夫战战兢兢地补上位置。
杜冲看着装满军械的车辆驶向码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冷酷。
这就是战争,人命如草芥。
与此同时,在周世荣那富丽堂皇如宫殿般的府邸深处,气氛却截然不同。
巨大的地下银库里,白花花的银锭堆积如山,烛光下反射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十几个账房先生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绸衫。
“东家,三十万两现银,二十万石粮秣,都已清点完毕,正在装车,由家兵押运前往水师大营。”大掌柜躬身禀报。
周世荣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肥胖的手指捻着一串翡翠念珠,眼神却锐利如鹰,盯着墙上一幅巨大的长江水文图:“好。告诉水师的王管带,这次造船的木材、铁钉、桐油、帆布,必须用我们周记商行的!价格……按战时特供价。”
他嘴角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
战争,对他而言,是最大的商机。
“是!东家放心!小的明白!”大掌柜心领神会。
而在蒙骞位于城外的蛮兵营寨,则是另一番景象。
篝火熊熊燃烧,驱散着湿冷的空气。
蛮兵们赤裸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狰狞的刺青,围着火堆,用粗陶碗痛饮着烈酒。
他们磨砺着自己的弯刀、长矛、骨朵,刀刃在磨石上发出“霍霍”的声响,眼神中充满了原始的嗜血和兴奋。
蒙骞站在一块巨石上,挥舞着他那把暗红色的“饮血刀”,用蛮语咆哮着:
“儿郎们!北岸的懦夫!抢了我们的盐巴!占了我们的猎场!现在,皇帝陛下给了我们报仇的机会!跟着我蒙骞,杀过江去!抢他们的粮食!抢他们的女人!砍下他们的头颅,堆成京观!用他们的血,染红我们的刀!让北佬听到我们五溪勇士的名字,就吓得尿裤子!干!”
“吼!吼!吼!”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营寨,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一个年轻的蛮兵兴奋地挥舞着新磨好的刀,不小心划破了旁边同伴的手臂,鲜血涌出。
那同伴非但不怒,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流下的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引得周围一阵更狂热的呼应。
他们渴望战斗,渴望鲜血和掠夺,如同渴望呼吸。
……
……
淮河北岸,颖水(颍河)入淮口附近,一处新筑的土石营寨——颖口寨。
风雨如晦,冰冷的雨丝密集地抽打着大地,将简陋的营寨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幕之中。
营寨依河堤而建,并不高大,但位置扼守要冲。寨墙由夯土和木栅构成,上面布满了尖锐的木刺。
墙外新挖的壕沟已被雨水灌满,浑浊一片。
了望塔上,哨兵身披蓑衣,如同雕塑般钉在风雨中,鹰隼般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盯着南方烟波浩渺的江面方向。
整个营寨肃杀、沉默,弥漫着一股铁血的味道。
寨墙内,靠近河堤的高处,一座用原木搭建、覆盖着厚重油布的简易望楼内。
虎贲大将军冯进军,按剑而立,如同一尊风雨中岿然不动的铁塔。
他年约四旬,身材并不十分魁梧,却异常精悍结实。
脸庞线条如同刀削斧劈,棱角分明,肤色是久经风霜的古铜色。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开合间精光四射,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直视人心。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玄黑色鱼鳞铁甲,甲叶上布满了细微的划痕和雨水的痕迹,外罩一件深青色、被雨水浸透的披风。
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断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无形的利剑,穿透重重雨幕,死死盯着对岸隐约可见的、在风雨中飘摇的几片帆影——那是李璘水师派出的斥候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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