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一结论认真地朝刘野比划:‘若是你真的被他害了,他会惩罚自己。你若是没被他害成,他还是得惩罚自己。因为,有人在威胁他!你若是没事,他就必须给那人一个交代!’当章韵竹将自己的推测用手语在刘野面前表露无疑后,刘野的面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嘴唇颤抖地说出了一个名字。“顾陵泊!”“是他!那日我被程洛威胁过后,是顾陵泊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将赌场的事说出来的,平时他很是看不起我和程洛,连走到我们身边都嫌晦气。尤其是我中了秀才,而他作为顾家的子弟,却连下场资格都没有。”刘野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前后经过在表姐的帮忙梳理下,已经很清楚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和程洛的学业成绩太惹眼了,惹得顾九公子不高兴了。“表姐,顾陵泊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无赖。如果他存了要害我的心思,哪怕这次事了,他也会想方设法地把我给逐出书院,断我前程。”“别急,别急。”见刘野又开始心神不定,章韵竹按住了他。“我们不是已经捋出头绪了吗?这是个好兆头,至少程洛那里,你这些日子可以试着在顾陵泊那些纨绔不在的时候,试着和他缓解,他对你始终是良心过不去。否则不会自毁前程,好好和他谈谈。一个人计短两个人计长,一定能想出方法解决。”“还有,你之前不是要了程洛家的住处吗?我想去探探他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始终想不透,顾陵泊为什么能说动程洛给你下套。”前世在医院的最后日子,让她很明白,能控制人心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钱,一个是情。有些人做事由钱驱动。再亲再近的人也不如钱现实。他们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买的房子,车子或是积蓄就这么地送给医院。于是不带一点犹豫地在同意书上签字,或拔了亲人的氧气管,或放弃最后的抢救机会,没有一丝愧疚。而也有一些人由情驱动。他们会为了亲人的最后一线生机,在明知道最后很可能是徒劳无功,背负一生债的情况下,卖房子,卖车,卖血,尽自己所能,换取钱财救命。即时最后穷困潦倒,也一生无悔。从刘野的叙述中,她觉着程洛是个重情之人,她想去程洛家附近,打听打听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家小子的妹妹开原由群山环绕,天然的河流将整座县城分为了河东与河西。书院位于河东,临水而建,与山对望。河西则聚居着许多讨生活的底层百姓。因此河东的人等闲是不会往河西去的,只有河西的人会每日顺着浮桥做些养家糊口的生计。以前连接东西两岸的是由绳索连接的木筏而成的简易浮桥。但是太易损坏,几年前梅雨天的时候曾出过事故。顾家得知后,立即着自家的造船厝造了一十八艘木船,木船横排于河上,船与船之间以手臂粗的铁链连接,再加以木板铺成,与之前相比稳当安全甚多。程洛的家就住在河西浮桥边的那一片农田附近。此时的章韵竹依旧挎着个包袱,里面是表弟送还的待洗衣物。因为走了比平时多的路,辫子有些松散,额侧垂了若干发丝,加之之前被露水和尘土弄的又湿又污的鞋面,整个人活脱脱像一位千里迢迢,投奔亲戚的可怜女娃儿。瘦削的背影随着浮桥的晃动亦步亦趋,章韵竹怕踩空,一直盯着桥面走着。所谓的桥面是一块块厚实的木板,随着时间的侵蚀,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缝隙渐宽,湍急的河流就在这一步一探间展露无遗,让人不免对天地有着自然而然的畏惧。于是章韵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半晌,踏过最后一块木板,眼睛望见的再也不是河流,而是水与沙土的交界处,她轻吐了一口气,终于下了桥。浮桥离岸上还有一段小坡,章韵竹正准备把视线从地面往上移,却听到一阵尖叫:“躲开,快躲开!”待反应过来是叫她躲开时,已经晚了,只见一名健硕的妇人挑着两个木桶从河岸上朝着她冲了下来,刹也刹不住。最后两个人撞了满怀,那两个木桶也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浮桥底下。妇人哎哟了声,看来撞得不轻,可还是忍着疼龇牙咧嘴地去追那两个木桶,把同样撞得摔在地上的章韵竹晾在了一边。待捡回两个木桶,发现刚才与自己相撞的小姑娘还在地上坐着呢,心里便有些窝火,张嘴就讽道:“河东来的就是不一样,金贵的不得了!”章韵竹听着便来了气,若是能说话非和她辩几句不可,可惜现在说不了话,而且今天的目的也不在于此。于是强忍着疼,站了起来,没有再理睬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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