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管家已从二人口中得知了她与将军府的情谊,亦为其坚韧所感,宽慰道:“小娘子,寒冬已往,春日将至,莫要灰心。”尾生跳下凳子,抓着妹妹的手,在江月见身前晃。“姐姐怎么哭了?姐姐,不要哭,我和阿宁跳舞给你看。”小孩笨拙地挥舞起双手来,咿咿呀呀,在篝火旁舞起滑稽却真挚的动作来,火光映照在孩童天真的面容上。江月见破涕为笑,接过谢徵玄的酒杯,说:“好。我敬大家一杯,敬大家一路同行,一路扶持!”“同心者同心,干!”其后,游戏又进行了几轮,只是任凭溯风将酒壶转飞了去,也未再转向江月见,反倒是自食其果,被迫说了许多秘密。眼瞧着溯风将兄弟俩从前的荒唐事说了个遍,连带着谢徵玄怕毛毛虫的秘辛都被他们抖了出来,定山终于忍不住了。“我来!”定山摩拳擦掌地接过酒壶,而后用力转动,几圈后,壶嘴落定了——谢徵玄。“这……”“问吧。”定山摊手笑,“我不敢,流光,你来问。”江月见手指支着下巴,思忖片刻后,道:“那我不客气啦?”“哎呀你们俩客气什么。”“我知道,殿下这几年都在周游大黎,重回京城是为了将军府的案子。那等此案了了,殿下想要做什么?离开京城,继续周游天下么?”“——那要看你想做什么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她登时怔住。“哎哟——好牙酸,受不了了。”“天爷呀,铁树开花啦,哑巴长嘴啦。”廊下灯笼轻轻摇晃,光影在墙壁上明明灭灭,周遭的喧闹仿佛突然都被抽走,只剩下他眼中的温柔。谢徵玄嘴角噙着浅笑,墨色的眸子映着烛火,像是藏着漫天星辰,又似盛着一池春水,将她整个人都溺在那片温柔里。她脸颊微微发烫,垂下眼睫,却又忍不住抬眸偷看。他端起酒杯,朝她示意。她也举起酒杯,唇角不自觉扬起,两人隔着喧嚣的众人,无声地碰了碰杯。这一刻,周遭的嬉笑打闹都成了背景,唯有彼此眼底的情意,浓得化不开。……月上梢头,倏然夜半。溯风已喝得酩酊大醉,张牙舞爪地要飞檐走壁,定山失笑,撑起溯风向谢徵玄告罪。“他这小子,酒量太差。主子,我带他回去醒酒,就不陪你们守夜了。”尾生早已两眼惺忪,疲乏至极,可到底是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哪里舍得睡,强撑着攥着阿宁,鼓劲儿道:“不要睡,阿宁,我们都不能睡!”骆管家笑着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身来,问:“那我带你们去房中看皮影,怎么样?”“真的?!这里怎么会有皮影?”“真的。郎君知道你们晚上不肯睡,又怕你们熬不住,特意请了皮影戏人呢。”“我要看,我要看!骆爷爷,快带我们去。”众人散了,硕大庭院中,只留下谢徵玄与江月见二人。她眼中盛着星星点点的光,问:“殿下,往年的除夕夜,你都是怎么过的?”他坐在她身旁,回忆道:“少时在宫中,常与景和、母妃一道,父皇总归是要陪在皇后身边的。”“景和,是陛下的表字么?”“嗯。”他这才想起,相识许久,还未与她交换过表字。“春和景明,我的表字,是景明。”江月见轻声重复道:“景……明……”他笑了,说:“往后,你可唤我表字。”“好。”“那你呢?”他的声音顿了顿,道:“林漱玉唤你小月,是为什么?”她怔住。时过境迁,离开雁门关已有些时日了,那时林漱玉脱口叫出她名字,她本以为谢徵玄没有听见,故也没有在意。他居然听见了,却记了这么久才问她。疑问没有说出口的那些日子里,他是怎么想的?是认定她在欺骗他,还是按捺住怀疑,等到亲口问她一个解释?可有些谎言,一旦说出口,便再难收回。因为坦白意味着要将从前的桩桩件件都否定,要承认过往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是虚情假意。要怎么说?她不知如何开口,下意识用又一个谎言掩盖。“彼时在地牢,漱玉目不能视,心如死灰,为鼓舞她求生信念,我假装自己是江颀风的妹妹江月见。所以,她唤我小月。”谢徵玄沉默,没有回应。他早打听到了,江颀风的妹妹,名唤江月见。那日听得林漱玉唤她“小月”,他呼吸都快停滞了。可京城事发后,他曾让亲信暗中收敛了将军府尸骨,一百二十一具,不多不少。将军夫人沈素身旁,躺卧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二人双手交叠紧握,彼此支撑,确似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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