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奉上郁金香,“谢谢邀请,给你的!”清秀男孩接过花,嘴角抿住没说话,人面鲜花相映红。祝远山家里已经坐了四对男女,纪忍冬他们二人是最后一对。看着屋内格局,她心下了然。“老祝接妹子回来了?还不快介绍我们认识认识?”一年轻男子道,身边倚着的美女长了一张小某书留学区vlog博主的平均脸。“忍冬,这些都是我兄弟,子豪、阳仔、俊远,还有阿川,都是我们艺术系的。”祝远山告诉纪忍冬,这几个人人均两个硕士学位起步,常年辗转于中央圣马丁、帕森斯、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纪忍冬恍然,学历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身上众多奢侈品中的一个。至于在座女士,祝远山只说了一句,“这是他们带来的朋友。”“各位老兄,这位是纪忍冬,我们c大历史系的才女博士。”“叫我忍冬就好。”纪忍冬看到四兄弟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消失,随之换上不无忌惮的挑眉。兴许,她身上也有和他们差不多的奢侈品。只不过——那是她一把一把脱落的头发、脸上熬夜起的痘、和搭进去的半条命。宾客到齐,影片开始。放映的是奥斯卡金像奖影片《黑天鹅》。客厅漆黑一片,只有超大液晶屏黑白闪烁。排练室镜子里映出舞者旋转的身姿,镜像与现实微微错位。她肩胛处渗出一根漆黑羽毛,立在苍白肌肤上格外瘆人。“诶,老祝这选片风格差距够大的,上次还《春娇与志明》呢,这回怎么选这么精神分裂的电影?嫌上课拉片拉得不够多啊?”子豪悄悄问阿川。“拉片?你真好好学生,我都让chatgpt拉片。”阿川一脸“你不懂”,“博士姐姐都来了,不得上大招?这姐一看就没上次来的小妞儿好糊弄,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带老祝看房的中介。”“好像叫什么果儿。老祝也是有本事,哪里的妹子不好把?女博士都把上了。”子豪身边的美女吓得躲进他怀里,他轻掐一把她脸颊,“还是我们jennie乖。”屏幕里的舞者举臂旋转,手臂上浮现黑色绒羽,缓缓变形为羽翼。舞者对面的镜子上突然泛起细密裂纹,画面无声撕裂。“你当老祝跟你们俩混子一样?”阳仔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人家是真爱艺术。”“艺术?说得那么玄乎,不就是泡高级妞儿么。”子豪不以为然,“你们看你们看,老祝正发力呢。”黑暗不仅隔绝了人的视力,也阻挡了部分听力。半米外,长沙发的那端经历着另一个时空。“佛洛依德。”祝远山面无表情。“你说什么?”纪忍冬没听清。“这是一次弗洛伊德式的潜意识脱轨现场。”祝远山神色淡淡,“她跳的不是天鹅湖,是自己的无意识。”纪忍冬转头看他,清秀脸庞在唯一光源的照射下显得克制而疏离。纪忍冬偷笑,弟弟爱玩这套?“弗洛依德说,欲望是压抑的,被‘超我’压着走。”纪忍冬只觉回到了本科时代,坐在未明湖畔与喜欢的男生大谈他们根本不懂的哲学。她道,“白天鹅是被规训的‘超我‘,属于母亲和剧团,太驯顺、太纯洁。黑天鹅才是她的欲望,属于黑夜和‘本我’,向往混乱、越轨、和复杂。”“你的黑天鹅在哪?”祝远山忽然转头看她。纪忍冬一愣,脑海里出现了一张不合时宜的脸。那张脸眉眼顽劣,笑时嘴角发软。像被烟熏过的糖,甜得发脏。祝远山趁她晃神,手往她腰上一揽,唇就要贴过去。纪忍冬只觉腰间一紧,眼前出现另一张脸。相比脑海中那张脸,祝远山青涩、柔和、令人安心。whynot?纪忍冬轻启朱唇,正欲迎接温柔吸吮。空等了三秒,她莫名其妙地睁开眼,只见祝远山停在她面颊前三厘米处,“拉康说,自我是一面镜子,镜中影像是欲望的替身……”两个小时的电影放到后半场,所有人都心猿意马。可毕竟在祝远山家做客,谁也不好出格。子豪和阳仔在影片中途就带着女伴辞行离席了。阿川忍到最后十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只剩俊远在祝远山的胁迫下,老实等到影片落幕,被身边女子逗得面红耳赤。灯一开,匆促告别,一溜烟跑了。临走前他冲祝远山使眼色,“兄弟我为你牺牲这么大,今晚要是不拿下,对得起我们吗?”见众人散去,纪忍冬也拎包欲走。“等一下,”祝远山叫住她,“刚才你对电影的见解很独特,晚上能不能留下来…聊聊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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