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我我服务行业的!”仁青抹了把嘴,赶紧解释,“我准备开饭店,很快就开,等我找着厨子就开——”“你不会做饭,开什么饭店?”“因为吃饭是头等大事。”仁青坐直身子,回答的认真,“人不吃饭会死,英雄好汉要吃饭,流氓地痞也要吃饭,无论男女老少,想干什么事,都得吃饭——”他又说不下去了,心想李仁青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他好像总是把事情搞砸,此刻他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气氛尴尬起来,仁青在想要不要起身给稚野打一套拳,或者让稚野锤他两拳也行,只要能让她高兴点,他怎么都行。“谢谢。”稚野声音很轻。“什么?”仁青懵了。她望向柜子上的全家福,侧脸依稀还带有旧时的轮廓。“他们来砸店那天,你帮我接住了我爸的照片。”“应该的,”仁青挠挠头,“他是个好人。”“你怎么知道?”她视线一拐,猛地盯住他,“你又不认识他。”仁青僵。对啊,他怎么知道?李青山不应该认识林广良。脑子飞速运转,他磕磕绊绊想着这个谎要怎么圆。“就是,就是觉得。你看当年的大学生,好端端的铁饭碗不要,跑到乡下去做村医,碰见没钱的人家,还不收费——”仁青停住,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林广良收不收钱他怎么知道?!“我,我也是猜的,”他找补式地笑,“你也不要我的钱,大概,大概有其女必有其父。”他停在那,等着她宣判。稚野笑了笑,她高抬贵手,又放了他一马。“他确实算是好人,能力强,性子也好。印象里我爸好像从来没跟谁红过脸。说实话,他医术也不错,在老庙村时候治好了不少病,也救了很多人命。“长大以后,我也算是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可像他那么纯粹的,少。”她顿了顿,仁青也没接话。对于林广良的离世,他的沉重不亚于稚野。他低垂眼帘,陷入无声的缅怀。“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稚野没头没尾的,忽然蹦出这么一句。仁青只觉得后脖颈吹来一阵冷风,把旧日熟悉的温情浮尘般吹散。再抬头,窗外云遮日,房间昏暗下来。“他在我九岁那年,被人杀了。”稚野看着他,仍是笑,一双眼却是直勾勾的。“你知道凶手是谁吗?”☆、14血太阳那桩凶杀案,始终是他记忆尽头的一座高山。无论仁青走了多远,只要回头,便能望见山峰冷硬静默地矗立,如同永远挣脱不得的诅咒。与稚野的重逢,免不了让人在心底旧事重提。仁青在追忆的路上刻意环顾左右不愿去看,但那只是短暂的自我欺哄。他知道,每条分岔小径的终点,皆是通往那座山。逃无可逃,随着言语间的交锋,山愈来愈近,岩石间的阵阵腥风扑面而来。仁青抬头,于是山压了过来,往事的阴影便再一次笼罩住他。……那一个黄昏,在他此后人生的每一场噩梦中浮现。一九九九年的暮春,小仁青在跑。他又听见了,听见村口那株疯枣树的喃喃自语,杀杀杀,杀杀杀。天色黯下来,老庙村的农人们陆续从田野归来。拖拉机突突突地驶过,卷起呛鼻的热风。瘦巴巴的山爷爷赶着他瘦巴巴的羊,自大地尽头浮现,远远地,笑着冲他挥手。“这么晚了,哪儿去啊?”小仁青摇头作为回答,呼哧带喘地从老人身边跑过。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要跑去哪里,他只知道身后追着巨大的恐惧:奶奶没看住,爹又跑了。爹带了把菜刀。仁青穿越村庄,沿着村口的土路一直向前跑,用眼神代替声音寻找他的父亲。没有,到处都不见父亲的身影。他继续跑,跑到热辣辣的汗淌进眼里,跑到嗓子眼里蹿出血,跑到左右脚踉跄着相互绊。村道两旁的杨树们终于大发慈悲,用身上的几百双眼睛朝他打眼色,它们要他朝右看。看见了。日暮时分,矮山后的落日点燃了旷野,天地猩红一片。他看见灌了浆的麦子随风浮动,红辣辣的,火海般翻腾。而田野正中,有一处静止的暴风眼,那是他红彤彤的父亲。李友生赤裸着干瘪的胸膛,仰头望天,青灰色裤子用条破旧的红绳系住。红绳在风中甩动。仁青有些疑惑,他看见他爹像是在河里游泳,刚浮上来喘一口,身子很快又沉了下去。紧接着,周围又冒出三四颗脑袋,那是三四个精壮的男人在协力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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