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在父亲、大哥出事后及时撑住大局,可谓力挽狂澜,父亲对他真的无可挑剔。但若没有蓄谋已久的野心和提前酝酿,周钰鹤怎么能一口气做到这些?对此,父亲尽管怀疑,但从没问过一句,毕竟周家如今是周钰鹤支撑。父亲周泓光在静观其变,周钰鹤也明白这一点。二哥周谦礼在父亲、大哥出事后,私下对他不止一次当面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是你做的吗?是不是你这个弃子做的!”弃子,是周钰鹤刚进周家那五六年,周家兄弟对他的辱骂。周钰鹤眼神冷冽,抓开二哥攥紧他领口的拳头:“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对父亲下手,至于大哥的事,如果你有证据,可以拿去给父亲。”二哥不算,大嫂俞子美更是恨不得吃了周钰鹤的肉:“你根本不算周家的人,你大哥不过是说了句你是来周家收债的野种,你就下这么狠手?”“大嫂,你虽对我有误会,但我也不愿意跟女人多生事端。”周钰鹤很冷:“你有孕在身,一切请以周家子孙为重,莫要伤心,以免折了身子。”大哥出事仅仅一个月后,俞子美意外流产、痛失骨肉。虽没有确实证据,但所有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周钰鹤,他百口莫辩,干脆不辩。那之后,二哥跟大嫂就站在敌对他的统一战线。整个新加坡对周钰鹤既未知、妄议,又生畏、远离。周钰鹤不动声色地承受一切压力,工作之余深居简出,只要有空就会服侍父亲,但父子之间多了一层微妙的关系,在亲近与疏远、需要与排斥之间徘徊。佣人们极会察言观色,知道他们父子有话说,都无声退出去了。“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早餐。”周泓光话语淡淡,他出身微寒,早年很拼,成婚时已经三十岁,三十五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如今已经是六十三的年纪,精神矍铄,心思高深。“我让人给父亲另做清淡的香米粥跟小菜送来。”周钰鹤用热毛巾擦拭父亲的手心,粗壮的手指骨骼显示了周泓光年轻时的艰辛,但这双手已经不再那样有力。“天气热,热得闷不过气,这种时候多半不会有好事发生,热火朝天是兵戈之象。”周泓光看着鸟语花香的窗外花园,楼下就是绿茵一片:“我想出去转转。”“现在雾水还重,湿热蒸发。”周钰鹤面色如常:“等太阳再好一些,我吩咐人背父亲下院子的阴凉处转一转。”周泓光终于不再挑剔什么,转头问他:“这两天有什么新鲜事吗?我这个半死的人,实在是活得无趣。”“父亲何必这么说?”周钰鹤蹲下去,为他按着发麻的腿:“新鲜的事倒是没听说,父亲知道我除了工作很少出门,也不爱打听热闹。”这点倒是,周钰鹤自小做人实在,不会四处打听新鲜事情来讨周泓光的欢心。因为这样,周泓光才会越来越喜欢周钰鹤。但自己跟大儿子出事后,周泓光也害怕周钰鹤这种“实在”是一种冷血的本性,毕竟不是亲生的。周泓光也不说话,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一直牢牢黏在周钰鹤身上,“听说,你昨晚一直未归?这算不算新鲜事?”周家已不是普通大户人家,从主人到下人,每次进出门口都有专人做好时间记录,甚至下人出门买什么都要记下,回来时拿东西作证。记录表的情况每天上报,无特殊事则说“正常”,有事则说事,这样能规范门楣,出了事也有对照。而周钰鹤的彻夜不归是破天荒,这就属于“有事说事。”就算没人上报,佣人们都看到了,自然也是瞒不住的。“昨晚偶然有兴致去舞场听歌,回来时见了几个朋友,喝茶到半夜。”周钰鹤也真没有隐瞒什么:“这算是我的一时任性,让父亲担心了。”“三兄弟之中你行事最稳重,品性也最整洁。”周泓光看着他:“要是累了,可以去放松,但不要松懈。连自己都管不住的人,不配有人生。”“父亲的教导,我不敢忘记。”周钰鹤把父亲推到窗边,让他呼吸到新鲜空气:“不过是过眼繁花的欢场,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佣人阿彩轻声走进去,慢言细语道:“老爷、小爷早,光叔说,有事找小爷。”周钰鹤将手放在父亲肩头,弯腰低头对他说道:“父亲好好进点早餐,忙完我再过来陪您。”光叔在一楼的长廊等了一会,看到周钰鹤快步下楼梯,于是迎上去:“小爷,您要的东西我都准备齐了。”周钰鹤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谢谢光叔。父亲今天胃口不好,让厨房少做点油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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