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灯挑,冯敢也不嚷嚷了,一马当先的冲到了那摊子前,抓起一盏老虎灯不撒手。江鲫挨了冤枉,可这会儿,那兴冲冲挑花灯的几人,显然是没工夫听他陈词辩驳了。他扭头,看向身侧的章柏诚,道:“我没说要花灯啊。”“是吗?”章柏诚目光自那亲热挽着手臂挑花灯的姑娘身上收回,眼皮似困恹的耷拉着,语气淡淡,“那许是我听岔了。”江鲫挠挠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旁边的人走前两步。江鲫亦步亦趋的跟了两步,忽的恍然大悟,猛地抬头喊:“不是!你可是能听见兔子吃草的耳朵啊!”可这话……专心致志挑花灯的众人谁在乎啊?摊子前挤满了穿裙簪花的姑娘。崔杦不爱花灯,抱臂站在旁边,听着这句,一边眉梢抬了下,意味不明的看向了章柏诚。后者,毫不心虚的迎上了他的视线。他们二人,说起来不甚熟络,仅有的交情,也不过是两条巷子的几人干仗时,他俩袖手旁观的站着。不过,跟章柏诚摇扇观战不同,崔杦纯粹是身子骨差,盛樱里不让他上场罢了。崔杦笑笑,没说什么。乔小乔在两盏漂亮的花灯间犹豫,盛樱里则是伸手便将摊子上最大的那盏游鱼花灯提了起,两只手举着,卖乖似的看着章柏诚笑。她今儿穿了那条石榴红锦缎裁剪的棉衣裙子,脖子上一圈儿狐狸毛领,尖尖的下巴陷在那柔软的毛领里,竟是一时分辨不出哪寸更白皙,倒是衬得面容小巧精致。头顶游鱼花灯亮着,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亦是。盛樱里鲜少打扮得这样漂亮,好似是那身后鳌山宫阙倚晴空处走出来的仙子。章柏诚目光与她对视片刻,好似妥协似的朝她勾了勾手指。盛樱里立马欢喜跑过来,将手中花灯往前一递,示意他可以付银子啦!章柏诚扯开钱袋,垂首数铜板。鼻梁高挺,颌骨分明,半侧脸光影交织,唇角不觉轻勾了下。忽而,跟前一颗脑袋凑近来,小声又心虚道:“这个花灯,要二两银子呢。”章柏诚眉眼稍抬,便撞进了那心虚得眸光闪烁的眼睛里。盛樱里很难去与人道这一瞬的感受,脊骨好似猝不及防的当了猫爬架,惊得人想躲,又不敢动,那股子酥麻异觉直往人心口钻,勾得生痒,又禁不住的砰跳。“知、知道啦,”盛樱里张唇结巴了下,慌慌张张的挪开目光,说着便要站好,“不买了嘛。”本是逗他玩儿,欲惹得章柏诚气得瞪他,她却是欢愉的笑。可不如所料,她抓着花灯的手都发麻,发烫,隐隐的颤抖。她还没变成自己……盛樱里转身欲将偌大的花灯拿去放好,忽的,手臂被人握住了。“想要就买,二两银子罢了。”章柏诚声音与那单薄眼皮下的眸光一样的淡,可是,盛樱里不知怎的,竟是听出几分温柔来。念头一出,便怔愣住了。章柏诚递出二两碎银给摊主,修长的食指指了下盛樱里扛着的镇摊花灯,示意道。摊主惊得脖子都往前伸了伸。个老天爷的,难怪他都觉得自个儿的小摊黯淡无光了呢!二两银子的花灯竟是也有人买!都说少年人疼媳妇儿,他今儿算是见着了!摊主苦着脸收了银子。章柏诚余光里,那姑娘好似回神般的惊了下,继而晃晃脑袋,发髻上的红色绒球都跟着晃,发带被风吹得扬起,在风里张牙舞爪,倒是衬得那张脸呆呆傻傻。盛樱里当真是觉得自己傻掉啦!她莫不是吃酒吃昏了头?章柏诚这厮哪里知道温柔二字如何写?他只会嘲讽人好吧!旁边,冯敢抓着自己的老虎花灯与江鲫打架,惊得摊前的姑娘们惊呼着慌忙避让。章柏诚:……他抬脚就是一人一脚,踹得二人跳着躲开。盛樱里扛着游鱼花灯,街上行人纷纷侧目,瞧来的眼神无不羡慕。她忍不住得意,朝乔小乔扬了扬下巴。“炫耀什么,”乔小乔不是很稀罕,又道:“你瞧瞧街上的闺秀们,哪有如你似的这样扛灯?”谁家姑娘不是矜持的提着一盏小巧的花灯,偏是她,扛着这条鱼像是要去与冯敢炸山似的。走在后面的冯敢咔嚓咬着糖人儿,插嘴道:“我就觉得盛樱里这花灯好啊,霸气!”说着,肩膀朝旁边的人一怼,“是吧,诚哥儿?”盛樱里耳朵如兔子似的,咻的竖起了。就听后面声音被风吹来,有些低,惹得人耳朵热。“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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