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在破庙里又过了些时日。蒋之安揪着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总觉得有股子馊味儿。在河边收拾了最后一只野兔,回到破庙,又凑到叶昀身上嗅了嗅。后颈立马就被人拎了起来:“诶诶诶,干什么呢?男女七岁不同席,注意影响,虽说你叶叔一把年纪了,但你毕竟是个大姑娘了。”蒋之安置若罔闻,顺着扭头又去闻苏溪亭身上。许久,她跑到破庙外做了好几个来回的深呼吸,回到庙里,忧心忡忡:“你们觉不觉得,咱们都发臭了。”叶昀和苏溪亭多少都是要点脸的人,当即两人面色都不大好看。晚间两人跑去溪里洗了个澡,回破庙后,蒋之安神叨叨地看着两人:“你们去洗澡了?”叶昀不明所以:“溪水很凉,晚些时候,我烧些水,你在里面擦擦。”蒋之安没应好,也没应不好,只是又问了句:“你俩一块儿洗的?”苏溪亭走上前,手搭在叶昀肩上,笑道:“我俩情深意笃,便就是洗个鸳鸯浴又怎么了?”叶昀全然没想到苏溪亭会在蒋之安面前这般说,捂他嘴都来不及了,只能青着一张脸道:“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苏溪亭耸肩,斜睨着蒋之安:“你品着她不懂?”蒋之安心虚:“我,我出去捡些干柴。”没走出两步,就被叶昀揪住了:“不必捡了,我们明早就走。来,你同我说说,平日里都读了些什么书。”次日是个大晴天,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将连日阴雨落下的潮湿都晒得干干净净。三人终于回了镇上,如今镇上只剩下平民百姓,江湖中人早就离开此地去往月影城了。他们买了衣裳,在客栈好好泡了澡,又吃了顿饱饭。正在蒋之安摸着肚皮打嗝的时候,酒楼里进来了一行人,个个穿着精干,走路姿势挺拔正派,腰间戴着腰带,腰带上绣着一片赤色祥云。蒋之安不过那么一错眼,就和为首的男人对上了视线。“罗三儿!”她大喜,抬手就挥了起来。罗三儿亦是惊讶,大步流星走过来,先跟叶昀和苏溪亭行了礼,又把蒋之安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道:“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落月山的事传到镖局了,你可有受伤?大当家让我带人来接你回去。”蒋之安摆手:“我没受伤,我好得很,就是现在有点撑,嘿嘿嘿。”罗三儿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我这次带了镖局里最精锐的人马过来,大当家说了,让我把你们接回去,现在外头太乱太危险,我原本打算落了脚就去落月山找你们,这下好了,你们都没事就好,那咱们尽快启程回陵州吧,大当家在家里愁得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哎,我爹还瘦了?那敢情好,行,那咱们赶紧回去,我这天天风餐露宿的,虽说吃饱喝足不成问题,但是经不住发臭啊,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她转过头,对叶昀和苏溪亭道,“二位叔叔,那咱们现在就收拾收拾吧,赶紧回家,还是家里舒服。”叶昀却看向罗三儿:“你先带之安回去吧,我同阿豫还有些事要办。”苏溪亭的手忽然抬起搭在了叶昀的小臂上,摩挲了两下道:“你送这丫头回去吧,你们同我一起露了脸,一路上定然不安全,你先把她送回去,再来找我,我就在月影城等你。”叶昀何等聪明的人,盯着苏溪亭那双眼睛:“你一个人去月影城?”苏溪亭喝了口茶:“一个人容易隐藏行踪,放心,我没那么快动手,我就乖乖在月影城等着你,等你回来同我一起。”叶昀垂下眼皮,转过头,许久叹了声:“好。”苏溪亭终于笑了起来,这笑干净,里面什么意味都没有,只是透着单纯的开心,仿佛多年来压在身上的桎梏终于要卸掉了,仿佛他走了很远的路才窥见了一点点的天光。叶昀想,若非发生那样多的事,若是他在父亲身边长大,定然是个银鞍白马度春风的少年郎,有踏不尽的天地浩渺,有数不清的日月星辰,有广袤无垠的山海波涛,他可以踏歌而行,走出属于他自己的路。午后,苏溪亭就站在窗棂边,看着一辆马车,载着叶昀和蒋之安,慢慢驶离自己的视线,他抬起头,异常酷热的阳光里,忽然刮来了一股凉风。要入秋了。车内,叶昀在腰后摸到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丑兮兮,做工粗糙的木头小人。也不知道苏溪亭什么时候做的,或许是在他每日忙着捡柴烧火的时候,或许是在等他沐浴的时候,或许是他每夜“攒命”发作后熟睡的片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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