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萧翊清适时地说,“温大人所言字字如血,父子血脉相连,陛下不妨一听。”他顿了顿又说:“如今幽州正值春耕,倘若田高明再行勾当,来往于北关内外,傅将军在幽州岂能袖手旁观?正如温大人所言,侯爷擅离京城实属不妥,可若军情紧急,不妨稍待后议吧?”--------------------放假好好啊,可以一直写更新。谢谢阅读。枯城皇上没有应声,手中捻着翡翠珠,单肘支在扶手上,抬头向萧翊清看去。殿中阒寂无声,只有翡翠珠接续不断轻磕在檀木扶手上的声音。窗外的天光拉得极长,投下细而深的阴影落在御书房的地上,如同悬剑般落在他身前。马诘站在后方依旧双手持笏,指尖和笏板间汗津津的,让他几乎拿不住。他心里清楚,皇上一声最恨为人所要挟,温自新这样半求半逼地情愿,硬论起来和告状没什么两样。这老头子的生死前路,全在皇上一念之间。他越是琢磨越心里发毛,便不着痕迹地微微侧了些头,向萧翊清身上打量过去,忽的听皇上突兀地开了口,把翡翠珠往桌上一撂,问道:“既说北关乱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话是问自己的,马诘刚要回话,一颗心却毫无征兆地砰砰砰狂跳起来。他心下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深吸了口气才打算说话,只听窗外遥遥地传来几声沉闷的击鼓声,正是宫门外报战事的擂鼓。盛江海闻声猝然变色,神色凝重地快步要往门口去,却见一个小黄门跌跌撞撞地抢先闯进门来,扑倒在地下便喊:“北关急报!羯人突犯,锁龙关遇袭,西北军败退三十里,据守停风阙!”殿中沉寂无声,似乎珍珠帘外的血腥气都减淡了,一种焦灼而凝重的气氛缓缓地落下来,像一张又湿又黏的巨网,把每个人都密不透风地困住。沉闷的战鼓声像死亡的步子般,一声接着一声走近内廷,越是靠近,越显得惊心动魄,令人胆寒。窗外天光依旧明朗,暖和的日光轻拂着窗下的水仙,却无端看得人心中生寒。“呈上来,”皇上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傅老将军,话像是从后牙槽里挤出来的,“战报如何?盛江海,给朕一句一句地念!”咚咚咚咚——震天的擂鼓声将停风阙淹没,喊杀声像潮水一般涌上山峦。兵器交戈声从山脚下铺到半山腰,黯淡的天色被火光映得雪亮。傅行川回到北关之后,两兄弟几乎没有时间叙旧,转眼便各自领兵分南北两线,约定说好一方战事稍缓,则立刻回头驰援。巨炮的轰炸依然在继续,回营的道路完全被炸断,山麓间的石块落雨般簌簌地掉下来,不停地积攒在道路上,逼得傅行州只得回身迎敌。血锈味与焦糊味混合在冰冷的空气中,停风阙山间已然变成一片火海。“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徐俪山在白羽箭落下的空隙间,朝他竭力地喊,“羯人堵着我们的路往下压,这样我们都得死在这儿。我带人往回开出一条路,我们不能都困在这儿!”傅行州挥枪挡开一阵箭雨,拧身反手将背后的偷袭挑在马下,鲜血淋满了他的右臂,却没有应声。停风阙地如其名,狭窄难行,九曲迂回,便是轻捷如风也难通过。羯人既已先断了他们的后路,必不会给他们出去的机会,带人硬冲就是去送死。他勒着马回过头去,望向通往北关的断路,余光却见下弦月被团云笼罩,在天边黯淡沉默地高悬着。他在心中默算着时刻,突然回头面向众军,高声喝令:“西北军听令!军中重炮已在驰援,最迟再有一刻钟便到。大营在后,退路永不是死路!可羯人已入停风阙,正是我军中天险,与入我囊中之物何异!此时不杀之,当待何时!”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咻地轻啸一声,而后轰隆一阵破了天似的巨响,西北军的重炮将碎石炸出一个大口子,贺容跨着一批枣红的大马,扬蹄从碎石砂砾间一跃,领在前面冲进来,一阵箭雨紧跟着落下,羯人顿时哗然而散。傅行州拨马让过,向他道:“比预计的还早了半刻,你来的倒快。”“程兄弟帮了我从东线脱身,”贺容抹了把下巴上的灰黑,把程朝从他身侧让出来,“要不是他,兴许就真赶不上了。”傅行州一见他蓦然变色,促声问道:“不是让你跟着凛川吗?你怎么自己到这儿来了!他人呢?”程朝一头一脸的血污,像是几天几夜都泡在泥潭里似的。刀握在手上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被层层叠叠的血污盖满。他一双眼睛像是深深的潭水,此时此刻却被厚而灰的冰所覆盖,比划着说,萧临彻使众军哗变,幽州城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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