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一刀再找人医治,瑞王殿下是等着听我道谢吗。”阎止低头把玩着指尖的棋子。“这话就太生分了,”萧临彻笑着说,“傅行州在府衙找不到你,已经去陈家了。运粮路上擅离职守是重罪,你猜猜,我能不能在陈家抓到他?”阎止手中一顿,啪嗒一声把棋子扔回象牙盒里:“你是想威胁我,还是要拉拢我?”萧临彻捏着棋子,盯着他说:“京中的阎大人已死,单凭傅行州,你拿什么身份再回朝堂?还是你甘心一辈子待在北关,只做他傅行州的帐中人?临徵,这儿没有其他人,我们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你要替衡国公府讨一个说法,我可以帮你。”“帮我?让我帮着你坐上皇位,你再重审翻案吗?不会有那一天的。”阎止向后靠在垫子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萧临彻,太子府内血痕犹在,毓琅的性命我算在你头上。新仇旧恨相叠,你该不会认为,凭你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勾销吧?”“幽州的局面再复杂,说到底也是一州之内的事。我做得成也好,做不成也罢,都是无所谓的事。”萧临彻伸手摘下炉上的小泥壶,给他斟上一杯热茶,“可是这件事对北关就不一样了。西北侯迎娶了闻家女,此后要久居京城,守北关的只有傅行州一个人。留幽州这么大的隐患在眼皮底下,他怎么样尚且不论,你岂不是要为此日日提心吊胆?”“提心吊胆的只有我吗?”阎止眯起眼睛,“如今幽州多方角力,田高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局势,却仍敢横插一脚破坏你的好事,是谁给他的胆子?往更深了说,幽州年年春耕都要平账,朝廷户部却对此一无所知,他如何能做到?萧临彻,试探羯人也好,杀掉田高明也罢,利用我彻底把幽州拿在自己的手里,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萧临彻端茶抿了一口:“我真是好奇,衡国公当年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明明一天都没有在朝堂历练过,却比那群老东西精明多了。我若是有这样的恩师在旁为辅,怎么会被困顿十三年呢。”“我不想再听见你提他了,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什么都找不到,”阎止道,“告诉我,粮草到底是怎么运出去的?格兰图吉他们两人不知情。”“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萧临彻轻飘飘地应了这件事,“把粮草送出去一向是陈明琦在负责,他通过关内的两大郡倒换出去。但是具体怎么做,他有他的路数,没跟我解释过。”“这么机密的事情竟不告诉你?”阎止怀疑的看着他,“陈家经贵妃一手提拔,理应感恩戴德才是,怎么反倒生了二心?”“本就不是一家人,谈什么感恩戴德,母妃从没真正相信过这兄弟俩,”萧临彻满不在乎地说,“陈家与母妃并无亲缘,是当时寒昙案发后,我们在当地认了同宗。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被父母官管一头也是有的。”“你想的太简单了。瑞王殿下,这不是有没有恩师教导的问题,做事情看一想三是种习惯。”阎止说话说得累了,向后靠在软垫上,“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总盯着幽州地界转。田高明敢于铤而走险,要么是做的事情利润太高迷惑心智,要么他是背后另有他人撑腰。你还是仔细想想,什么人敢拆你的台?”萧临彻皱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罢了,这是后话,”阎止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运粮是陈明琦运的,问题还出在他的身上。你催促他,田高明监视他,羯人胁迫他,陈明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此时是给他施压的最好机会,必须先找到小灜氏在哪里。”萧临彻说:“你的意思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见屋外一阵骚乱。裴应麟匆匆推门而入,衣角上沾着血迹与尘土:“殿下,屋外有刺客,武功奇高却是个哑巴,说什么也不回应。侍卫们死伤大半,抵挡不了许久,还请速移驾去他处。”萧临彻没有动,却转头看向阎止问道:“是你做的?”“我在幽州孑然一身,哪儿有人可指使。”阎止向裴应麟道,“出去取纸笔来,殿下要亲自给陈家下拜帖了。”天色渐晚,掌灯时分,平王府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主屋里亮着灯,门扇轻轻开合,周之渊从中探身出来,接过宝团抱在怀里:“你又到处乱跑,找不到人就四处挠门,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这样。这是管家认得你,给你送回来,哪天你还瞎跑,被当成野猫扔出去就知道厉害了。”宝团掉过头叫了一声以示抗议,管家乐呵呵地在一旁道:“府中上下都认识小宝团,丢不了的。这猫还小,正是好动的时候,小周少爷放心让它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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