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危就拿了两卷书,先走了。
从最开始看见谢延玉后,他就再也没往她这里投注过目光,就像把她当空气一样,离开的时候,目不斜视地走过,身上兰香拂过,淡淡的,有点冷意。
他不看她,谢延玉听见动静,倒是看了他一眼。
她捧着书,看着他走远,正要继续低头挑选古籍,然而下一秒,却见到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随后,
像是突然犯了心疾一样,他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住墙壁,试图稳住身体,脸色苍白,耳根却莫名其妙浮上来一点淡红,胸腔也起伏得厉害。
那同门见状,连忙捡起书卷:“怎么了师兄?”
贺兰危:“无事,不太舒服,我缓一下。”
那同门说:“看您好像不太好,我去找医师过来吧?”
贺兰危闭着眼,很是痛苦的样子,没出声。
他看起来甚至有些站不稳了,身体弯下来,像被摧折的竹,有些脆弱。
那同门不敢再耽搁,赶紧去帮他找医师了。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跑远,这一层变得安静,只剩下了谢延玉和贺兰危两个人。
谢延玉看着他,能听见他低声的喘息,
还来不及想他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心口处就突然传来一点被牵引的感觉,不疼,对她也没有任何伤害——
谢延玉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是情丝蛊发作的感觉。
第96章她也可以把他当作玩物真把他当狗训了……
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谢延玉看了他一会,神色淡淡,过了一会才终于把选好的古籍揣进袖中,然后走到了他身边。
她蹲下来,平视他:“师兄,可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贺兰危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就是情丝蛊发作的感觉。
上一世他和谢延玉之间就有情丝蛊的羁绊,只不过,喝下蛊毒的人是她。
从前每次蛊毒发作时,他光是看着她,也能看出她很痛苦,但他只能感应到心口的一点牵引感,甚至连一点痛意都没有。
他感受不到她的痛苦,更不可能主动俯下身去,弯下头颅去共情她的痛苦,因此便高高在上地看着,有时候则像逗弄一只饥饿濒死的雀一般,想看她能承受这痛苦到何时。
直到此刻——
解药并未起效,他早前服下了情丝蛊,求仁得仁。
兜转两世,地位调转。
如今是她蹲在地上平视他,却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而他却像被人牵制住,套住了脖颈,变为了她的奴隶,痛苦和欢愉都掌握在她手中,要渴求她的施舍。
火像是燃烧在身体各处,将流经血管的血液都一同煮沸,身体被迫兴奋起来,唯独心口是痛的,像被千万只蛊虫用尖牙啃噬撕咬。
原来上一世,她所经受的痛苦,是这种模样。
贺兰危神色不明,死死掐着手心,压制着滚烫的呼吸:“何必故意问这一句,你明知道。”
他刻意克制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失态,
但即便如此,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
谢延玉听见他的话,也没否认,她确实是故意问的,于是这时候轻飘飘“嗯”了声,认下了。
视线落在他身上。
她观察着他,明知他这样高傲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被人看见如今这种狼狈姿态的,但她还是看着他,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必须承认,他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尤其是今天他穿了一身浅青色的衣服,这种颜色将他衬得如松如竹,如天边月,很冷淡又难以靠近。
可偏偏此时他有些无力地靠坐在墙边,就像喝多了酒,醉到晕头转向没法走路了一样;而他的皮肤上泛起薄红,手指,脖颈,眼下,耳廓,甚至他拼命克制,却不知道自己如今连眼睛里都含上了一层水光,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潮热的。
好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骄突然被拉下了云端,
傲骨被摧折,尖刺被拔除,变得可口、可欺,像可以被随意践踏的样子。
谢延玉陡然生出一股恶意。
她知道自己身如草芥,和这些高贵的世家子天差地别,但现在她可以把他踩在脚下了,这不是她一直所想的吗?
他处于高位的时候,她得仰着头看他,他可以肆意将她当作玩物,现在地位调转,她又凭什么不能把他当作玩物?
也不知道为什么,
若换做是以前,她虽对他抱有恶意,但那恶意不会膨胀至此,毕竟说白了,他虽高高在上,但平日里也只是对她多发了点疯,说了些狠话,并没有像原剧情中写的那样,实质性地对她进行什么折磨。
但最近她的恶意却如同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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