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伯瑀起草的敕令差不多写完后,王横才反应过来,这道敕令是做给陈威看的,向各地发令,表面上并非针对晋阳和平城两地。
以退为进,陈威若是承了他的情,必然会有所收敛。
“是!”王横领命而去。
三日后,狱中的孙匹认罪画押,并以此牵扯出朝廷中陷害程勉之贪墨的人。
官民勾结,私铸官银,构陷朝廷命官,种种罪证皆是死罪。
关押入狱的第二天,几人畏罪自尽,此事了之,大司农程勉之官复原职。
…………
萧府。
因终于洗清贪墨污名,程勉之亲自登门道谢,他身着素色常服,面容清瘦,眉宇间却比往日沧桑了许多。
田安引他穿过回廊,萧伯瑀正在书房看书,偶尔执笔写些批注,见他进来,便搁下笔起身相迎。
“萧大人。”程勉之行礼,语气诚恳,“此次多亏大人还下官清白,今日特来拜谢。”
萧伯瑀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他入座,“程大人不必多礼,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程勉之摇头苦笑,“若非大人明断,下官恐怕早已身陷囹圄,甚至牵连家人。那些伪造的赃银,连下官都看不出差别,若非大人揪出晋阳私铸一案,下官真是百口莫辩。”
萧伯瑀神色平静,只道:“程大人为官清正,朝中自有公论。”
话虽如此,可朝中之人,敢与陈威唱反调的人恐怕只手可数。
程勉之暗自摇了摇头,便不再想这些,随后将手上的一幅画卷呈上,“下官无以为报,这是前几年偶然间得到的一幅《寒梅图》,出自画圣吴道子所作,还望大人笑纳。”
萧伯瑀目光微动,画圣吴道子乃隐士高人,多少高官权贵想得到他一幅画作,却千金难求。
“程大人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这贵重之物请收回。”萧伯瑀婉拒道。
几番推辞后,萧伯瑀还是让田安将画卷收了起来,并又让他去库房拿一些松烟墨回礼。
而后,两人就朝局之事交谈,程勉之的目光频频看向墙壁上的一幅画作,神色犹豫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道:“恕下官直言,萧大人府中这幅《墨兰图》恐非吴道子真迹。”
一进书房,程勉之便看见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墨兰图》。
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吴道子早年所作,可仔细看笔墨勾勒的轻重,还是能看出,画这幅图的人必然是仿吴道子手法,但有其形而缺其意。
程勉之便以为,萧大人被他人所骗,借吴道子假作来献媚。
萧伯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间不由地舒展了几分,“程大人误会了。”
他喜欢这幅画,并不在意是出自何人之手,重要的是赠画之人罢了。
程勉之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原来如此,是下官唐突了。”
萧伯瑀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那幅《墨兰图》上,神情柔和了几分。
程勉之察言观色,便知此画来历不凡,恐怕与赠画之人颇有渊源,他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又谈起朝局之事。
待程勉之离去,萧伯瑀便起身往外走去。
恰逢萧母走了过来,问道:“伯瑀,你要去哪?”
“入宫。”
萧母闻言,面露心疼之色,“又是为朝堂的事烦忧?”
萧伯瑀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我入宫为陛下讲学。”
“说起这个,你爹前几日就说了,萧氏旁亲中,好几位学识渊博之人,你安排几人入宫便是。”萧母道。
萧伯瑀兼顾此事,连萧父也诧异他的做法。
“……陛下应适时亲政。”萧伯瑀寻了一个借口。
萧母叹了叹气,“罢了罢了,你去吧。”
萧伯瑀刚离开几步,萧母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住了他,“伯瑀。”
“母亲。”萧伯瑀转过身来。
萧母走近了几步,道:“今日是休沐日。”
“嗯,是。”萧伯瑀神色稍有疑惑。
萧母见他这副样子,只好直言道:“你从前不是每逢休沐日都要出去,去见……你那心上人吗?”
自新帝登基后,萧伯瑀忙了起来,又变成了近乎一个月才休沐一次。
萧伯瑀一时哑言。
见状,萧母担忧道:“你们闹别扭了?”
萧伯瑀认真想了想,似乎……也算是闹别扭了……
“嗯。”萧伯瑀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萧母的声音都急了一些,“既是闹了别扭,更应是哄一哄,你总冷着不去,反倒是让人更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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