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艺术家,大多在自省与自恋中反覆横跳。只要语文尚可的中国学生,大概都背过稼轩的那阙词——“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周亓谚也不例外,这些天以来,这句诗总是在他脑海里反覆出现。以至于他都忘记,从一开始,在那个明暗扑朔的洞窟里,宁玛就告诉了他答案。
“众生平等?”周亓谚柔和地弯起嘴角,虽然是问句,但心底的积沙像那座45窟一样,已经被宁玛扫清。
“嗯!”孺子可教,宁玛扬起灿烂的笑,视线里洒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像远处的湖面一样波光粼粼。
安抚好了周亓谚,宁玛兴致勃勃提议:“那我们去喂水鸟吧。”
“什么水鸟?”
宁玛往远处一指,周亓谚挑眉无奈:“那是海鸥。”
“啊?”宁玛懵了,“但是这是西北,是雅丹啊。”
路书上可没写这个。
周亓谚哭笑不得:“青海湖也有,你没看到吗?”
“可是它叫海鸥。”宁玛着重念了一下“海”字,“好吧,青海湖里也有海字。”
宁玛被迫接受新的认知。
两人从木楼梯一步一步走下去,咚咚空板的声音传来,和其他游客在阶梯上狭路相逢。
离开小楼,唯一的遮挡物也消失。阳光照在荒漠上,远处是死寂一片,更显得水边热闹。
海鸥起飞降落,从无数游客手里觅食。鸟和人各取所需。
“我还没看过海。”宁玛感慨了一句,又问,“周亓谚,你说这里的海鸥见过真正的海吗?”
“知识盲区,抱歉我回答不了。”周亓谚噙着笑。
正巧不远处,自助贩卖鸟食的小窗口,有工作人员来补货。
周亓谚替宁玛指一条明路:“不然你去问她?顺便买点东西喂海鸥。”
宁玛说去就去。
工作人员一脸麻木的打工,说:“不是景区养的,可能是从西伯利亚飞来的吧,反正冬去夏来。”
宁玛揣着一包鸟食跑回去,和周亓谚分享。
她抓一把鸟食洒向天空,湖面的鸥鸟全部扑棱飞起,白翅红嘴,充满生命力的竞争。
宁玛说:“它们是迁徙来的。”
周亓谚懂她想说的,替她补充:“你也是迁徙来的。”
“嗯。”宁玛笑眯眯。
“所以企鹅即使不会飞,也有自己的迁徙方式。”他也弯唇,看向宁玛。
有海鸥突然降落,在周亓谚手心啄食,而后展飞至半空,扬风吹动他额边的黑发。
宁玛忽然觉得,她仿佛又从粗犷的西北,迁徙到了一处宁静的港口。
宁玛出神,没留意手里的鸟食袋子已经豁开,淅淅沥沥全倒进湖面,引来一大群海鸥,呕哑扑来。
周亓谚眼疾手快,护着她后退。
宁玛惊魂未定:“不愧是战斗民族飞来的鸟……”
周亓谚真的被她逗笑,扶额一会儿,然后问她:“还玩别的项目吗?”
“还有什么?”
“越野摩托车之类的。”
宁玛回忆了一下,下车时瞥了一眼广告牌,那价格……
“不了。”宁玛拒绝的很干脆,“我们直接坐摆渡车回头吧,今天时间不多,我们还要赶到大柴旦去。”
说着她便挽起周亓谚胳膊,重新往小木楼走。
这里是终点站,返程车也是一辆接一辆,宁玛和周亓谚几乎没有排队就坐了上去。接着车子一路返回游客中心,等两人找到张哥的时候,张哥正蹲在墙根,和别的司机分西瓜吃。
“这就玩够了?”张哥抹了一把西瓜水,憨厚笑意中又带着点尴尬,“那走吧,我去洗个手,嘿嘿。”
第35章佛青不知道
车辆继续穿行在柴达木盆地,逐渐略过南八仙魔鬼城,目之所及除了嶙峋的沙丘,真的什么都没有。植物动物也看不见,比可可西里还无人区。
一路驶往目的地,他们从窄窄的行道中间抵达大柴旦镇,两旁是连接成荫的大树。暮色渐渐起来,阳光开始失去热度。
周亓谚说:“张哥,直接开到你下榻的地方去,然后把车钥匙给我。”
“好勒!”张哥看起来精力很充沛的样子。
他一抹方向盘,拐了个弯。
路面仍是平整的城市路面,各色车辆川流前行,大家都懒懒散散地开着车,乘客们也都一脸倦意,但突然,一座巨大的山跃然眼前。道路湮没在建筑物的阴影中,路灯还没开,一排排,和微茫的人类一起静静伫立在山下。
只有夕阳赋予的金光,披洒在庞然山体上,拉出歪歪斜斜的暗影。
在这样的光影翕动中,张哥一踩刹车,说:“到了。”
宁玛回神,张哥指了指沿街的一家小旅馆,表明自己住这里。他把车钥匙扔给周亓谚,麻溜儿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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