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里只剩周亓谚和宁玛两个人。
“先吃饭?”周亓谚问宁玛。
其实宁玛因为生病没什么胃口,而且中午吃的糌粑真的很饱腹。但停车的地方看起来挺热闹,大大小小的饭店,已经亮起了彩灯招牌。炉子生了火的气味也随风从车窗外飘来。
宁玛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说:“有点想吃水果。”
两人下车,在街道的一个角落,发现有卖现切蜜瓜的摊贩。
周亓谚买了一大盒,一手拎着蜜瓜,一手牵着宁玛,走进路边的一家拉面店。
宁玛和周亓谚面对面坐着,叉着蜜瓜往嘴里放。甜津津、冰冰凉的果汁往喉咙里润,好吃死了。
宁玛顺手叉一块递到周亓谚嘴边。
她咬着蜜瓜,卡嚓卡嚓的:“我还记得,我们第一天从敦煌到张掖的路上,你也买了一盒蜜瓜。”
“嗯。”
“其实只过了一个星期。”数了一下,宁玛恍惚又震惊,“就算加上在敦煌的时候,今天也才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三天!”
“是朝夕相处的十三天。”周亓谚补充说明。
宁玛呆呆的:“在数日期之前,我都没有实感。如果是循环上班的十三天,感觉就是眨眼之间,但是和你一起出来玩,真的好充实啊……”
“我还以为你会感慨别的。”周亓谚轻笑。
“感慨什么?”宁玛歪头。
“和我进展太快。”周亓谚看向宁玛。
“因为你一直在逼我啊。”宁玛小声讨伐,用忽冷忽热的“绅士”态度,逼她破釜沉舟地走出良夜。
“有吗?”周亓谚目光微动,轻笑一声。
“有!”宁玛用力地,把塑料叉戳进蜜瓜,却什么汁水也溅不起来。
就像她的故作凶蛮一样。
“牛肉面不要香菜!”服务员就在这时候,端着大碗挤进两人的对话里。
碗底在木桌上发出“卡哒”一声,牛肉汤漾起一圈圈油花。
“给你盛一点?”周亓谚很自然地就转移了话题。
但宁玛垂眸,没回答吃不吃牛肉面的问题。
她安静了很久,突然轻声问:“如果,直到旅途结束我都没有迈出那步,你……还会来找我吗?”
周亓谚挑在筷子上的面条滑落,汤汁溅在两个人的衣服上,氤出一粒酱色。
但谁都没有去擦。
周亓谚缓缓放下碗筷,往后一靠,看着宁玛:“……我不知道。”
模糊的答案,语气却很肯定。
宁玛与周亓谚对视,三秒后,她深吸一口气,探身拿过一双新筷子,并把周亓谚刚刚装了面的小碗拿过来。
她几口就把那小碗面解决,然后对周亓谚说:“限你五分钟之内吃完这碗面。”
宁玛端坐,擦了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周亓谚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没说话,他挺直腰离开椅背,开始吃面。
现在虽然已经六点,但因为天黑得晚,还不算饭点。
整个面馆里只有他们一组客人,一时间只能听到吃面的声音。周亓谚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春晚小品里,一直吃面的那个人。
他有点想笑,但余光瞥见一脸严肃的宁玛,他又憋回去——第六感告诉他,千万别笑,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样一碗面,并不需要五分钟。
眼见周亓谚就快吃完,宁玛先行一步站起来,手掌在桌面一抹,带走车钥匙。
周亓谚赶紧放筷子,紧随其后。
宁玛自发打开驾驶座车门,周亓谚脚步一顿,沉默地坐上副驾。
酒店都是宁玛负责定的,她什么也不用问,迳直启动油门往前开。
大柴旦很小,依托着翡翠湖这样的旅游资源而发展,几乎是西北环线路上必停留的点。
居民大概都集中在刚刚吃饭的地方,没开几分钟,街面上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宁玛定了一间新开的酒店,在大柴旦算偏远的。
但周亓谚感觉,自己还没来得及酝酿出话题,车就已经停稳在了目的地。
周亓谚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他拿出身份证递给宁玛:“你去办入住,行李箱我拿。”
宁玛顿了一下,依然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她从周亓谚手里抽走那张温热的卡片,刻意的,没有和他有任何触碰。
黄昏熔铸在这个小镇的天际,但宁玛挡住了夕阳照向周亓谚眼里的光线。
由于没有反光,宁玛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清楚落入他虹膜中。
周亓谚看着她转身离开,就像他踩不住的影子那样。这一刻,他终于开始后悔,刚刚为何非要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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