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玛看向周亓谚,吸了口气,决定坦诚相待:“你应该知道,我是被堪布收养的孤儿。在我九岁那年,冷措寺下的村里终于建了一所小学。
“我这样才有机会去上学,后来,我考上了县城里的中学,那本来是初中直升高中的六年一贯制学校。
“但在我高一那年,堪布圆寂了,过了几个月,同一年的夏天,地震引发泥石流,冷措寺倒塌。”
周亓谚看着宁玛,她一脸平静,目光茫然地在追忆以前。
宁玛身后的货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玩偶和丝巾,模糊后落入周亓谚眼底,好像草原上开满的野花。
他仿佛看见,年纪尚小的宁玛独自站在草原上,不知道风要吹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大家决定在山下重建冷措寺,正好那年我已经满了十八,哪里都没有义务继续供养我,所以我辍学,去了成都打工。”
宁玛意兴阑珊,把盖章的本子合上。
她冲周亓谚笑了一下:“我们的经历很不一样吧。”
周亓谚觉得她言下之意,是在说她与他从始至终不是同一类人,也并不了解对方。
但他装作不懂这弦外之音,也笑了笑:“在这里的每个人,经历都不一样,但现在都和你站在同一个地方,看一样的风景,吃一样的小吃。”
周亓谚双手撑在盖章的台子上,倾身逼近她。
男人的目光和声音一并落下来:“不过宁玛,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讲你的从前。”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旖旎,仿佛雨后一滴水珠砸进花瓣,让心颤动不已。
宁玛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张嘴:“那下次换你讲从前。”
“好啊,知无不言。”
下午三点半,宁玛带着周亓谚去酒店办入住。
宁玛定的酒店在镇远楼旁边,离博物馆也很近,几乎是刚上车又要下车。
酒店前台查询宁玛的预定信息,问:“您好,是预定了一间大床房,一间行政套房吗?”
“嗯。”
宁玛和周亓谚默契地把身份证递过去。
她被周亓谚身份证上的“北京”晃了眼,而周亓谚也垂眸,盯了会儿她身份证上的藏文。
“请问谁住行政套房呢?”前台服务员拿着身份证犹豫问。
“他。”宁玛快速回答。
“等等。”周亓谚打断她,转而问,“行政套和大床房离得远吗?”
前台回答:“我们行政套房在单独楼层哦。”
周亓谚双手交握:“那把套房给她住吧。”
末了周亓谚转过头,对宁玛说:“之后定相同房型就好,挨着住你更安全。”
“……哦。”
但是前台把房卡递过来的时候,宁玛没接,她问:“那能不能把行政套房退了,换成大床房?”
前台查询了一下,回答可以。
周亓谚站在一旁,没有吱声,随宁玛安排。
他知道宁玛无法心安理得地去住套房,这样住在他隔壁,倒是更好。
拿了房卡,他们坐电梯上楼。
宁玛的箱子是个28寸的大箱子,还是十八岁出来打工后买的,至今已经用了六年,跟着她搬了无数次家。
箱子价格便宜,轮子早就不顺滑,阻力稍微大点的地方,宁玛就得连推带拽。
在厚厚的消音地毯上,宁玛的行李箱推得咬牙切齿的。
“换一下。”周亓谚把自己的登机箱交给她,接手那个一看就经历过风尘仆仆的大黄箱。
宁玛推着周亓谚的箱子继续走,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纵享丝滑。
她跟在周亓谚身后,盯着他推行李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男人劲瘦的手,握住那只陈旧的箱子,有风从他衣角袭来。
宁玛觉得,他的出现,也许和这一幕一样。萍水相逢的旅人帮她推箱子,像是让她的人生得以片刻的喘息。
这种能够依赖的感觉,令她有点想哭。
“周亓谚。”宁玛叫住他。
周亓谚转身,看着宁玛走到他跟前。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走完这趟旅程吧。”就算是真的沦陷进没有结局的喜欢里,她也认了。
宁玛抬头笑着,看向他的双眼中,泛出红红的湿意。
走廊如此幽静,显得周亓谚压低的声音更加轻柔。
“好。”话音落下,男人轻轻地将掌心搭在她的发顶。
那是一个虚虚拥抱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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