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洵心下慌乱,不知道方才那一幕究竟有没有被看见,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这才发现顾莲沼早已牵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怕他闹别扭然后甩开,牵他的人挤开他的指缝,将他的手紧紧扣住。但他没有生气,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他只是不如顾莲沼大胆,又太过含蓄,所以总被顾莲沼压制罢了。再者,这样亲密的触碰,他并不讨厌。于是,他非但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蜷起手指,与顾莲沼的手扣得更紧。“走吧。”他轻轻晃了晃相牵的手,道:“时间还早,我们去凉亭坐坐。”早上下了雨,外面有些冷,并不适合久坐,况且柳元洵刚吃了荤腥,一吹冷风定然要积食。顾莲沼裹紧他身上的衣服,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出门没带兜帽,你侧转到我怀里避避风,等下午看看天气,要是暖和,再带你出来走走。”柳元洵“嗯”了一声,听他的话,将头埋进他怀里,还不忘扯开他胸前的交领为自己挡风。顾莲沼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柳元洵一脸茫然地抬头,不明白他又在笑些什么。可什么也没看明白,反倒又被亲了一下。柳元洵白了他一眼,扯开领口,又一次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连在家中歇了三日,柳元洵才叫来了凝碧,让她做做准备,明日去城外祭祀自己的亡亲。凝碧初来时还有些忐忑,一听柳元洵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怕自己给柳元洵带来麻烦,“王……王爷,这,这怕是于礼不合,会不会给您造成什么影响?”“不会,”柳元洵宽慰道:“只要你不声张,旁人最多只当你去山里挖了个坑,埋了些东西,哭了一场罢了,没人能咬定你是在祭拜他人。”他略作停顿,又补充道:“对了,你一人去山里多有不便。出发前,先去沈大人那里一趟,让他派些人手护送你。”凝碧连忙应下,恭敬地磕了个头,才躬身退下。冯源远一家的尸身被丢弃在京城乱葬岗,既无归乡安葬的资格,也无可用于立衣冠冢的遗物。但凝碧不愿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她找来浆糊和竹条,连夜赶制了四个小臂长短的纸娃娃,分别代表父母、妹妹与兄长。因冯家已是罪人,她生怕引人怀疑,给柳元洵招来麻烦,所以只用墨笔简单点出五官,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做完纸人,凝碧本打算睡了,可一想到能为逝去的亲人建坟立冢,让他们的魂魄有个归宿,便激动得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柳元洵曾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无论案子结果如何,你都得想想,自己往后该如何过。往后该如何过呢?她拖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即便活着,也和孤魂野鬼无异。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不过是一个结果。可无论这结果是喜是悲,待情绪平复,她依旧寻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凝碧在床上躺了片刻,起身点燃烛火。在昏暗的光影中,她再次拿起竹条,又扎了一个小纸人,将它一并装进了方才的匣子里。如果问她得到苦等十年的答案后,最想做什么,她只有一个答案:想和家人团聚。若无法在人间相见,那便去地下重逢吧,她实在是太累了,也太想他们了。后半夜,凝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凝碧便前往沈巍借住的知府衙门。她并未见到沈巍,却在随从堆里看到了身着小厮服饰、装作不认识她的淩亭。如果一开始还搞不清状况,但见到淩亭后,她就已经意识到了,柳元洵让她去城外,或许另有深意。这反倒让她松了口气。她承了柳元洵太多恩情,若她身上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对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她怕自己刻意留意淩亭,反倒会让有心人发现不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到了地方后,她也一心祭拜,没多看淩亭一眼。原本她打算埋完纸人便返程,可想到柳元洵或有其它安排,便故意放慢动作,无论是掩埋纸人还是祭拜,都拖延了许久。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凝碧才从地上起身,捶打着酸痛发麻的双腿,跟着来时的人一同回了城。……时间一晃又是两日。恰逢是个艳阳天,淩晴一大早就来问柳元洵,要不要去城郊野炊。柳元洵很是心动,当即便决定要出门。他一出门,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连野炊要用的东西都拉了一马车。地方是胡一点击的,本打算找和河边赏景,可此时天气尚寒,河边风大湿寒,对柳元洵的身体不好,便改选了一处毗邻农户的开阔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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