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一拍大腿,兴奋道:“好主意!有了这个正当理由,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且山中偏僻,就算有人跟踪,也不似在城中般处处都是眼线!”柳元洵笑着点了点头,又在饭间与沈巍商议了一下细节,也算是将这件事敲定了。整个商议过程中,顾莲沼始终安静地侍立一旁。虽未插话,但他的心思全在柳元洵的安危上。劝是劝不住的,他也不想劝,柳元洵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孩子,他所能为他做的,便是尽力扫除这段路上的障碍。等沈巍走后,顾莲沼牵着他坐在床边,道:“即便沈大人将神武卫都派来保护你,我还是放心不下。若能推迟半个月行动,我便能从京中调派锦衣卫从旁协助。”“调派锦衣卫?”柳元洵面露惊讶,随即陷入思索,“时间倒不是问题。可我们身处江南,往京城传递消息谈何容易?”顾莲沼笑了,“你忘了锦衣卫最擅长做什么了?”擅长什么?搜索情报、羁押官员?可锦衣卫指挥使司不是在京城吗?他们远在江南,就算顾莲沼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仅凭自己便将消息传去江南吧?顾莲沼看穿了他的疑惑,不再卖关子:“锦衣卫能在京城站稳脚跟,靠的就是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不过这属于机密,若非必要,轻易不能向锦衣卫外部之人透漏。你可以写封手书,我找机会送到联系点,届时自会有锦衣卫乔装潜入。有神武卫和锦衣卫双重保护,就算贺郎平反水,也能保你的安危。”他方才不说,倒不是信不过沈巍,而是习惯了凡事留一手。再者,神武卫在明,锦衣卫在暗,柳元洵的安全才更有保障。柳元洵眸光骤亮,已然想到更远,“如此说来,若真能找到账册,也能通过锦衣卫的情报联系点送回京城?”顾莲沼点头道:“名册一事,不怕泄露,只怕知道的人太少,消息传不出去。若真是名册,倒是可以誊抄好几份,多派些人手,分多路送出。即便途中遭遇截杀,也定能确保有一路消息畅通无阻。”顾莲沼话里的“誊抄”二字,忽然给了柳元洵某种提示。若地图指向的只是一本普通名册,那指引他的人完全可以多誊抄几份,藏在不同地方,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若只是薄薄一册,完全可以像刘黔源那样贴身携带进京,何必藏在深山?直接带去京城,不是更容易传到皇上手里吗?所以,地图指向的,很可能不是名册,或者……不仅仅是名册。……入睡前,柳元洵写了封手书,向锦衣卫指挥使刘迅提出了增援的请求。一想到刘迅看到手书后,一定会将它呈递给柳元喆,他复又拿起搁在笔架上的毛笔,向柳元喆写了一封信。信的前半部分是在说正事。他不知道地图指向的东西是什么,但看它藏于深山,他料想那可能是很重要、很大、且不易移动的东西。如果是这样,那凭他和沈巍,是不可能将那些东西带回京城的。况且贺郎平立场不明,若他心怀不轨,自己必须早做准备——这便需要柳元喆提前安排兵力调度。可即便是皇帝,调兵也需师出有名。若能确定山中所藏是关键证据,一切难题便能迎刃而解。届时,无论江南有多少阴谋,在大军压境之下,都只能乖乖就范。写到后半部分,柳元洵的笔触不自觉柔和下来。他先是询问寿康宫中的母妃是否安好,又关心京中天气是否转暖,话到最后,他本想问问柳元喆过得怎么样,可刚写下“皇兄”二字,他又拿笔尖抹掉了。写好信,柳元洵才发现信封好像太厚了,他看向顾莲沼,“会不会不方便传信啊?”顾莲沼倾身过来,从他手里抽出信封,“很方便,不用担心。”柳元洵本想问问需不需要自己配合掩饰,却见顾莲沼将信揣进怀里后,竟就这样出了门。他望着顾莲沼的背影,心里有点担忧,怕他出什么意外,也怕他要很晚才能回来。可不过一刻钟光景,顾莲沼竟就回来了。柳元洵惊讶道:“送出去了?”“嗯,”顾莲沼轻声解释道:“锦衣卫会在特殊地方留下标记,比如空砖墙之类的,放在那里后,自有暗桩定时巡查收取。”“好神奇!”柳元洵很是惊叹,他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都有强烈的好奇心,要不是知道这是私密,非皇帝不能过问,他恨不能立刻问清究竟是什么样的特殊标记。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好奇的时候,很像一只刚从窝里探头的小动物。温润的眸睁得圆圆的,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纯净到一眼便能望到底,好像一潭从未受到污染的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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