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帐外渐起的暮色,喉结动了动,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传夏侯渊。"
夏侯渊掀帐进来时,甲叶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这位虎步关右的将军单膝跪地,额前的碎发被血粘成一绺:"末将在。"
"带五千精骑断后。"曹操扯过案上的令箭,箭尾的红缨扫过他嘴角的血渍,"若刘备军追来...能拖一时是一时。"
夏侯渊接过令箭时,指腹触到箭杆上的刻痕——那是曹操当年征吕布时留下的。
他抬头看了眼主公,见那双向来锐利的眼睛里浮着层水雾,像被火烧过的残烛。"末将明白。"他重重叩首,起身时铠甲相撞的声响,比帐外的号角还沉。
戏志才望着夏侯渊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又转向曹操:"末将已命人备了软轿,明日寅时便启程。"
曹操没应声,只是盯着曹昂的铠甲。
夜风掀起帐帘,吹得那铠甲微微晃动,像有人穿着它在帐中走动。
他突然伸手抓住戏志才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谋士的肉里:"等我养好病...等我养好病,定要把刘备的人头,供在昂儿灵前。"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还有那个陈子元...我要他跪在昂儿坟前,把自己的眼珠剜出来当灯油。"
戏志才垂眼应了,却在转身时与程昱交换了个眼神。
帐外的更鼓声传来,已是三更天。
同一时刻,百里外的秦川军营。
陈子元把最后一札军报塞进木匣时,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案头的地图上——潼关、洛阳、益州的标记被红笔圈成一片,像团未燃尽的火。
"陈先生。"帐外传来太史慈的声音,"张将军和末将已点齐人马。"
陈子元抬头,见太史慈立在帐口,银甲被月光洗得发亮,背后的双戟在地上投出两道交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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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跟在他身后,脖颈裹着新换的药布,护心镜擦得锃亮,看不出昨夜焦糊的痕迹。
"凉州地势高,易守难攻。"陈子元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武威"二字上,"子义带三千弩手去,重点守好乌鞘岭。
曹操虽退,羌人部落最近动静不小。"他转向张辽,"文远守长城一线,从九原到云中,每五十里设个烽火台。"他摸出两枚虎符拍在案上,"记住,曹操这老贼最会装病,等他喘过气来,第一个咬的就是咱们后背。"
张辽伸手攥住虎符,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传到虎符上:"末将定把长城守成铁桶。"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只是...前日烧粮时,末将见曹营有批蜀锦,怕是要运去江东。"
"孙权那小子,向来趁火打劫。"陈子元扯动地图,露出益州的标记,"他若敢动刘璋...正好给咱们个入川的由头。"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马蹄声。
信使掀帘而入,怀里的竹筒还沾着露水:"启禀先生,益州急报!"
陈子元拆开竹筒,绢帛上的血字刺得他眯起眼——刘璋说孙权派吕蒙攻泸津关,已连破三城,求刘备速发救兵。
他把绢帛往案上一丢,指尖敲着地图上的"泸津关",嘴角扯出半道冷笑:"吕蒙那点本事,打打山贼还行。"他抬头看向太史慈,"子义去凉州的人马暂缓三日,让陈到带两千白耳兵先入川。"
太史慈抱拳道:"末将这就去传令。"转身时,银甲擦过帐帘,发出细碎的轻响。
张辽望着案上的益州地图,突然开口:"先生是想...借刘璋的手,把孙权拖在川地?"
"孙权要的是益州沃土,咱们要的是泸津关。"陈子元拿起朱笔,在泸津关旁画了个圈,"等他啃不动关隘时,咱们再出兵...既卖了刘璋人情,又占了天险。"他放下笔,望着帐外渐亮的天色,"这天下,总得有人当渔翁。"
帐外的号角声突然响起,是张辽的部众开始拔营。
陈子元走到帐口,看那些裹着征尘的士兵整队出发,军旗上的"刘"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摸了摸袖中那半片烧焦的曹操手令,又想起潼关方向——那里的星子该落了,曹操的软轿也该启程了。
"先生!"负责传信的小校从营门跑来,手里举着个染了泥的竹筒,"江东急报,说是...说是孙权怒责众将久攻泸津关不下!"
陈子元接过竹筒,指腹触到筒身上未干的泥点。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风卷着晨雾掠过营垒,把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蓄势待发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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