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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爱的幻境（第2页）
这一天，母亲在教她辨认药材时，突然轻声问道：“小雪长大了想做什么？”
向雪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永远和爹娘在一起。”
母亲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人总是要长大的。我听说悬浮山在招收弟子，你不想去看看吗？”
悬浮山？向雪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幻境带来的安逸与温暖所淹没。
“我才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紧紧靠在母亲肩上，撒娇般地说道，“我要永远陪在你们身边。”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向雪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站在浩瀚的星空之下，身边是一个右臂带有金色符文的青年。青年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她却怎么也听不清。奇怪的是，看到这个陌生的青年，她心中却涌起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他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第二天清晨，村里来了一位游方琴师。琴师在村口弹奏起美妙的乐曲，悠扬的琴声如磁石般吸引了许多村民前来围观。向雪也被这动听的琴声所吸引，然而，当听到某个熟悉的旋律时，她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震——
那是《清心普善咒》的片段！可是，村里根本没有人会弹奏这首曲子，这是……这是她后来才学会的！
刹那间，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袭来。天魔的残忍袭击、全村惨遭屠戮的悲惨场景、漫长的流浪生涯、在悬浮山的点点滴滴、与程羽相识相知的过往……真实的记忆与幻境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向雪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她的脑袋。
“不...”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泪水再次涌出，“这不是真的...”
琴师停下演奏，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平静而深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留在这里，你可以永远拥有父母的爱。外面的世界，只有无尽的危险和痛苦。”
向雪缓缓抬起头，却惊恐地发现，琴师的脸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她自己的模样。
“选择吧。”幻境中的向雪，轻声说道，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蛊惑，“留下，还是离开？”
向雪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之感——七根琴弦烙印开始发烫，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她瞬间意识到，这是真实的自己在试图突破幻境的束缚。而能够引发琴弦共鸣的，只有……
“程大哥...”向雪喃喃自语，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总是坚定地挡在她身前的身影。他教她剑法，陪她练琴，在危险降临时，总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保护她……即使右臂被天魔之力侵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也从未放弃过希望。
“我要回去。”向雪坚定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决然，“程大哥需要我。”
“即使外面的世界充满痛苦？”
“即使如此。”向雪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七根琴弦烙印光芒大盛，照亮了周围的幻境，“因为真实的痛苦，胜过虚假的幸福。”
她缓缓抬起手，开始弹奏《清心普善咒》，完整版的琴音如潺潺流水，穿透幻境，与某个遥远的剑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在星空秘境之中，程羽和向雪同时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依旧站在石门前，粉红色的雾气正渐渐散去，如同退潮的海水。第四道凹槽已然亮起，清晰地显示着“七情之爱已破”。
向雪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羞涩地不敢直视程羽的眼睛。程羽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刚才幻境中那“夫妻”关系，让他的心到现在还在怦怦直跳。
“你...看到了什么？”最终，程羽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轻声问道。
向雪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我...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还活着...”她微微顿了顿，随即反问，“你呢？”
程羽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成了悬浮山掌门，右臂也恢复了正常...”
“还有呢？”向雪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所隐瞒，追问道。
“...还有你。”程羽老实承认，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幻境中的你是我...妻子。”
向雪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讶，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连耳尖都红透了。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起来。
“那个...我们得继续前进了。”程羽生硬地转移话题，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外界时间流逝比这里快得多，我们耽搁不起。”
向雪轻轻点点头，两人重新面向石门。第五道凹槽亮起，石门上的刻文随之变化：“下一关：恶。”
漆黑的雾气，如同浓稠的墨汁，从门缝中缓缓渗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向雪突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手腕上的琴弦烙印也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不...不要...”她无意识地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这里面...有很可怕的东西...”
程羽同样感到右臂的符文在发出强烈的预警，他深知，这次的考验远比之前的任何一关都更加危险。他紧紧握住向雪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无论看到什么，记住那只是幻象。我们一起面对。”
向雪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奇异的金光，天音仙子的意识再次短暂苏醒：“小心...此关将揭露人性至恶...初代阁主就是在此关失败，才堕入魔道...”
金光一闪即逝，向雪恢复清醒，但眼中的恐惧却愈发浓烈：“程大哥，如果连天音阁主都没能通过这关...”
“我们不一样。”程羽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决然，“我们不是独自面对。”
黑雾已经弥漫到他们脚边，隐约可见其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仿佛在无声地尖叫，诉说着无尽的痛苦。程羽深吸一口气，与向雪十指紧紧相扣，一起毅然踏入第五道考验。
石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第五道凹槽开始闪烁，仿佛在仔细衡量着他们是否能够承受即将揭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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