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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意识迷宫（第2页）
就在这时，迷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记忆碎片纷纷从空中坠落，如同暴雨倾盆。心魔的锁链也断裂了两根，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好！”蓝衣女子惊呼一声，“外界有人在攻击观主的肉身！如果他在你还在识海里时死去——”
向雪瞬间明白了后果：她将永远被困在这即将崩溃的意识世界里！
“快回去！”五个残影同时大声喊道。
向雪转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心魔的狂笑和锁链断裂的声音。迷宫的通道开始塌陷，记忆碎片如雨点般砸下。她拼命朝着入口的方向奔去，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是观主！真正的观主意识！老人面容憔悴，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但眼神却无比清明，手中捧着一块散发着光芒的记忆碎片。
“拿着！”他将碎片塞给向雪，声音急促而坚定，“这是你要的线索...快走！我来挡住心魔！”
“可是您——”
“我罪孽深重，早该了断。”观主苦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解脱，“至少让我做一件正确的事...”
不等向雪回应，老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向雪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飞速抽离...
静室中，向雪猛地睁开眼睛，五根银针齐齐从观主头上飞出。她浑身被冷汗湿透，如同刚从水中捞起一般，手中却紧紧攥着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玉简——那是观主记忆的具现化！
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弟子们的惊呼声：“有敌袭！保护观主！”
向雪来不及查看玉简的内容，匆忙将其收起。她刚躲到窗边，静室的门就被撞开，三名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的修士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找到天音传人！”为首者厉声喝道，“取她琴弦！”
向雪来不及思考，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身后，三名追兵如影随形，紧咬不放...
与此同时，悬浮山主峰。
程羽静静地盘坐在密室之中，面前悬浮着两枚符文——金灰色的“平衡”符文与翠绿色的“生命”符文。符文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相互交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小玄蜷缩在一旁，虽然依旧十分虚弱，但已经能够维持实体状态，它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积蓄着力量。
“真的要尝试吗？”林震天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担忧，“上次的结果...”
“没有选择。”程羽看着自己时而腐烂时而过度生长的右手，眼神中透着决绝，“再不控制，它迟早会害死更多人。”
王大力左臂缠着绷带，那是被程羽无意吸取生命力的后果。但他依然坚定地支持道：“俺信程师弟能成！”
程羽感激地看了师兄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右手，开始引导两枚符文靠近。起初，两者如同相互排斥的磁极，发出刺眼的光芒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但随着程羽耐心地调和，一种微妙的平衡逐渐在两者之间形成。
“平衡”符文居中，“生命”与临时吸纳的“死亡”之力分居两侧，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三角。当这个三角接触到右手时，异变陡然发生——
整只手臂瞬间变得透明，皮肤下可见三色能量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流动着！更惊人的是，程羽随手一挥，一道三色光波如闪电般掠过墙角的一块岩石。刹那间，那石头竟然开始蠕动起来，转眼间变成了一个丑陋但充满生机的石怪！
“这...！”林震天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程羽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不已。他不仅能够创造生命，还能清晰地感受到石怪那简单的思维。一个念头闪过，石怪又瞬间变回了普通的石头。
“不可思议...”王大力喃喃自语，“创造与毁灭并存...”
但喜悦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被痛苦所取代。程羽突然跪倒在地，右臂上的三色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血肉时而增生，时而腐烂，仿佛陷入了一场疯狂的恶性循环。
“压制住！”林震天急忙上前帮忙，他的双手迅速结印，试图协助程羽稳定体内的能量。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密室外突然传来赵寒衣急促的声音：“程师弟！有要事相告！”
林震天打开门，让她进来。赵寒衣衣衫染血，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她看到程羽的状态，先是一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旧的册子：“我在玄天宗秘阁找到了这个！关于清微真人的真相！”
程羽强忍痛苦，接过册子。这是一本五百年前的宗门记录，记载着守门人七弟子的事迹。其中一页被特意折起，上面写着：
「清微，本名程清，程家旁支，掌“生命”符文。道侣月华被天魔腐蚀，清微穷尽毕生之力无法净化，终至疯魔。誓要创造无天魔之纯净世界，被逐出守门人行列...」
“程清...程家旁支？”程羽如遭雷击，心中涌起一阵波澜，“所以他是我...”
“曾叔祖辈。”赵寒衣点头，神色凝重，“他收集符文不是为了帮心魔老人，而是要重构一个‘完美世界’。那些畸形生命体就是他失败的实验品...”
程羽突然明白了清微真人为何要制作他的傀儡——作为同族血脉，程羽的身体可能是最接近清微理想中的“纯净容器”！
正思索间，右臂的剧痛再次加剧。程羽咬着牙说道：“必须...找到向雪...只有完整的琴弦烙印才能稳定这种状态...”
“报！”一名弟子慌张地跑进来，“刚收到金霞观传讯，有神秘人袭击观中，向师姐下落不明！”
程羽闻言，不顾右臂的异变，猛地站起身来：“准备飞舟！立刻前往金霞观！”
小玄也挣扎着跳上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坚定的鸣叫，仿佛在为他加油打气。林震天和赵寒衣对视一眼，知道劝不住，只能迅速去安排飞舟。
程羽看着自己那恐怖的右臂，又想起向雪可能陷入的危险，心如刀绞。两个可怕的未来在他脑海中不断纠缠：要么自己肉身崩解，要么向雪牺牲...
“一定还有第三条路。”他紧紧握紧拳头，三色光芒在指缝间流转，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一定会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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