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把摄像机举到自己眼前,对着镜头小声嘀咕:“让让最近不知道看了什么情话大全,说些乱七八糟的。”她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站在面前的张陆让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呢?”张陆让忍不住笑了,伸手想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顾凝赶紧转移话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说最近江宜降温挺快的,好冷。”她说着,还故意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往衣领里埋了埋,装作真的很冷的模样。
张陆让看着她拙劣的掩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拆穿她,只是绕到她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瞬间驱散了晚风带来的凉意。
“那我们回家吧。”张陆让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温柔,他环着顾凝的腰,慢慢往前迈步,带着她一起往前走。
顾凝手里还举着摄像机,镜头刚好对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路灯下,他们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顾凝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走,脸颊还带着未散的热度,她对着摄像机说道:“好了,采访结束,我们要回家啦,今天的张陆让先生,依然是个满分男友哦。”说完,她按下了暂停键,将这个满是情话与暖意的夜晚,妥帖地存进了镜头里,也存进了心里。
国外宿舍的窗棂漏进浅金色的阳光,顾然蹲在行李箱前,指尖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套银灰色的游戏装备放进防震泡沫袋里。
“然哥,”室友抱着一堆杂物凑过来,目光落在那套装备上,眼睛一亮,“你这游戏套装能不能送我啊?我找了好久都没买到!你回国了也不一定常玩,给我多合适。”
顾然手一顿,把泡沫袋往行李箱深处塞了塞,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认真:“不行,这是给我最好朋友准备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其他的东西都能送你,就这个不行。”
室友撇撇嘴,忽然想起什么,促狭地撞了撞他的胳膊:“哦——我就说你前几天偷偷在网上看戒指,还选了个带小碎钻的,原来不是给我们这些‘普通朋友’的啊?肯定是送给最重要的人吧?”
“什么戒指……”顾然耳尖瞬间红了,伸手想拍开室友的手,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姜佳的样子——高中时她扎着高马尾,弯腰帮他捡掉在地上的笔记,阳光落在她发梢;上次视频时她笑着说“江宜的秋天又冷了”,鼻尖冻得红红的。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他喉结动了动,没再反驳。
视频里,六个熟悉的头像在屏幕上亮着。顾然刚收拾完行李,就听见姜佳那边传来风声。屏幕里,姜佳站在街头的路灯下,身后是挂着“公园入口”的指示牌,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米色风衣,双手拢在袖子里,时不时哈口气搓搓手,声音带着点被风吹乱的沙哑:“我等下要采访附近的居民,你们先聊,我这边信号可能不太好。”
顾然盯着屏幕里她泛红的耳尖,心里一下就揪紧了——他太熟悉那个公园了,这个季节晚上风特别大,她穿这么少,肯定冻坏了。他没在会议里说什么,只是悄悄退出全屏,打开外卖软件,搜了附近的饰品店,选了一条咖啡色的羊毛围巾,填地址时,他特意没写自己的名字,只备注了“给街头采访的女士,天气冷,注意保暖”。
二十分钟后,姜佳收到外卖电话,拆开袋子看到那条温软的围巾时,愣了一下。她把围巾绕在脖子上,柔软的羊毛贴着皮肤,瞬间驱散了寒意。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份关心我收下啦。
顾然回国那天,六个好友早早就订好了KtV包厢,推开门时,关放正拿着话筒唱高中时最爱的老歌,顾凝和苏在在趴在沙发上抢着点歌,张陆让靠在角落,手里拿着顾凝刚塞给他的橘子味硬糖,姜佳则坐在一旁剥瓜子,看到顾然进来,眼睛一下就亮了:“你可算回来了!”
包厢里的暖光映着大家的脸,和高中时在教室后排偷偷聊天的样子重叠,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温柔。顾然坐在沙发上,笑着问:“咱们多久没这么聚过了?”
“想聚还不容易嘛!”关放放下话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坦然,“以后咱们都在江宜,随时能聚。”
姜佳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关放:“哎,之前我听你说,你拿到了永安公司的录用函?”
关放挠了挠头,拿起一颗瓜子剥着,声音轻了些:“不去了,我还年轻,以后机会一抓一大把,现在更想多陪陪我奶奶。”他顿了顿,看向满屋子的人,笑了起来,“再说江宜不是挺好的嘛,你们都在,聊这些干什么呀,继续唱!!”
顾凝、姜佳和苏在在立刻附和,抢着拿起话筒,点了首欢快的歌。服务员送来啤酒,顾凝非要拉着苏在在碰杯,顾然皱了皱眉,看向坐在一旁的张陆让:“哎,我妹酒量不行,你不管管?别让她喝太多。
张陆让抬眼看向正在举着杯子傻笑的顾凝,眼底满是宠溺,“她玩得这么开心,就让她玩会儿吧。”
可谁知道,顾凝和苏在在刚喝完一杯啤酒,脸就红得像苹果,手里的话筒也拿不稳了。顾凝靠在张陆让肩上,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苏在在则趴在姜佳腿上,嘟囔着“还要喝”。
顾然看得无奈,扶着额头问姜佳:“她们俩到底喝了多少?”
姜佳赶紧举手,一脸无辜:“我发誓,真的就一杯!以前在学校也没见她们喝过酒,谁知道酒量这么不好啊!”
散场时,大家分两路送醉鬼回家。顾然扶着苏在在,姜佳在旁边帮忙稳住她的脚步,两人将醉酒的苏在在送回家。
另一边,张陆让蹲下身,让顾凝趴在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调整好姿势不让她滑下来。顾凝的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带着淡淡的酒气,小声嘟囔:“让让……我还想唱歌……”
张陆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下次再唱,咱们先回家。”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陆让走得很慢,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让她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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