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一个吻,而是一种无意识的、寻求安慰的蹭弄。
&esp;&esp;他低声呢喃着,像在祈祷,声音含混不清,夹杂着疼痛的抽气:“说话……我需要你说话……告诉我……”
&esp;&esp;他的固执在警局是出了名的,这份固执曾让他破解无数看似不可能的案件,此刻,这份固执全都倾注在打破她的沉默上。
&esp;&esp;他能从最细微的线索中拼凑出真相,能看穿最狡猾罪犯的谎言,可他却看不懂身边这个女人沉默背后的含义,迟钝地感受不到怀中这个女人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暗流。
&esp;&esp;他对最明显不过的答案视而不见。
&esp;&esp;“你想杀我吗……为什么?”他的问题终于变得锋利而直接,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委屈。
&esp;&esp;问出这句话后,男人彻底耗尽了力气,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整个人几乎完全依附在她身上,身体因为压抑的痛苦而微微颤抖。
&esp;&esp;“哈……嗯……”他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意识混乱,她身上的凉意吸引着他,滚烫的手掌开始在她背部缓慢游移。
&esp;&esp;最初,只是隔着棉质睡衣感受那点微薄的凉意。但很快,这根本不够。
&esp;&esp;他的手从睡衣下摆探入,毫无阻碍地贴上了她的后腰,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柔软的肌肤。
&esp;&esp;“你是谁。”他又听见了那个梦里的声音。
&esp;&esp;他僵住,混沌的大脑试图处理这信息。
&esp;&esp;不是梦。声音很近,近在咫尺。原来是她。是她在说话。
&esp;&esp;“你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esp;&esp;短暂的停顿后,她无可奈何地确定了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
&esp;&esp;“我叫梅尔,是一个恶魔,那群蠢货召唤了我,他们渴求永生,于是我成全了他们,把他们全送进了地狱。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召唤仪式后我的魔力消失了,所以我被困在了这里,困在这具脆弱的人类躯壳里。”
&esp;&esp;她陈述着这个令她极度厌烦的事实。
&esp;&esp;介绍完后,她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她的需求:“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需要你自愿地把它给我。”她的重音清晰地落在“自愿”上,强调着这一条件。
&esp;&esp;恶魔?召唤?地狱?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荒谬得像高烧催生出的幻觉。
&esp;&esp;他呆呆地看着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只记住了一个词。
&esp;&esp;“梅尔?”他小心翼翼地念出来。
&esp;&esp;她没理他。
&esp;&esp;于是他又叫了一遍。
&esp;&esp;两遍,三遍……
&esp;&esp;“恶魔的名字……是不能随便叫的。”她语气里透出一丝被冒犯的烦躁和隐晦的警告。
&esp;&esp;“梅尔……”他把发烫的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根本没听进去,只是遵从着心底那奇怪的亲近感,重复着那个名字,尾调拖得长长的,显得格外依恋。
&esp;&esp;颈窝处传来的黏黏糊糊的呼唤和持续的高温,让这位被迫滞留人间的恶魔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是烧傻了吗……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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