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着魔21》发烧-
&esp;&esp;深夜的寂静被男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打破。
&esp;&esp;腹部那道新鲜的刀伤在萨洛恩体内点燃了一场无法熄灭的火,闷闷地炙烤着他的内脏。缝合处的红肿蔓延开来,皮肤烫得惊人。
&esp;&esp;提前出院的后果在此时彻底显现,之前靠意志强压下的痛楚和失血带来的虚弱,趁着夜色最浓时汹涌地反扑。
&esp;&esp;他的意识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摇晃起伏。每一次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都是她模糊的轮廓。
&esp;&esp;她侧身躺在他身边,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融成了一团浓郁的墨。
&esp;&esp;两人之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近到他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微凉,却又远到仿佛她随时可以抽身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esp;&esp;房间里很暗,萨洛恩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模糊地感知到那双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睛,正安静地观察着他被痛苦折磨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esp;&esp;冷汗濡湿了他的额发和枕巾,他死死咬着牙关,喉间干涩得发疼。
&esp;&esp;在又一次从昏迷中挣扎出来的间隙里,男人习惯性地朝着她的方向低语:“……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esp;&esp;他试图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微笑,但剧痛让这个表情扭曲成一个苦涩的抽搐。
&esp;&esp;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覆上了他滚烫的脸颊。
&esp;&esp;那突如其来的凉意带来的刺激远超物理上的降温,让他灼烧着的神经猛地一颤。
&esp;&esp;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本能地向那清凉的来源贴近,紧皱的眉宇在那一瞬间舒展了些许,一丝模糊的叹息从他唇间逸出。
&esp;&esp;“我知道是你……”脸颊蹭着她冰凉的掌心,他沙哑地笑起来,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esp;&esp;“你也没多想……瞒过我……”他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不是吗?”
&esp;&esp;“嘶……”一阵钻心的抽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像是有钩子在他内脏里狠狠拉扯,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额角又渗出新的冷汗。
&esp;&esp;他缓了几秒,呼吸急促,继续说,每说几个字就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为什么想逃走呢?”
&esp;&esp;他不是在质问,语气里丝毫在没有审讯室里那种步步紧逼的凌厉,只有一种深切的、迷茫的不解。
&esp;&esp;他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平静,但高烧剥夺了他大部分的控制力。
&esp;&esp;那只原本只是虚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指尖微微陷入了她的睡衣的棉布里,吐出的话语字字艰涩:“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esp;&esp;他没得到任何回应。沉默重得像一层湿透的毯子,压得他喘不过气。
&esp;&esp;高烧放大了一切感官和情绪,疼痛、挫败、困惑、焦躁,还有一种他自己也无法辨明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渴求,它混杂着身体对凉意的本能向往,却又远不止于此。
&esp;&esp;这种莫名的渴求被高热推到了顶点,推动着他做出了更越界的举动。
&esp;&esp;他将那个始终沉默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又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他浑不在意。
&esp;&esp;疼痛的闷哼被他咽回喉咙,他闭起眼睛,嘴唇抵着她的耳朵,气息灼热而混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徒劳的请求:“说句话吧,和我说句话吧,随便什么……我需要听到你的声音……”
&esp;&esp;他的呼吸更加灼热,喷在她的耳廓和颈窝,嘴唇沿着她的耳廓向下移动,落在她脖颈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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