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夏季总裹着化不开的湿热,山脚下的草木疯长,叶片上沾着的晨露被日头晒得半干,风一吹就滚落在青石路上,留下点点湿痕。花凝玉跳下马车时,裙摆扫过车辕沾了些草屑,她却顾不上拂去,只攥紧了贴身处的青铜令牌,那令牌边缘被岁月磨得光滑,背面刻着的“花”字藏着她逃离二十多年的过往,此刻硌得掌心发疼,却也成了唯一的底气。
“夫人,您真要独自上山?”车夫望着陡峭山路旁缠绕的青藤,语气满是担忧,“这苍梧山天气多变,又有‘迷魂瘴’遮路,不如让护卫们……”
“我独自前往即可。”花凝玉打断他,声音里的急切压过了平日的温婉,“言儿和墨泯已在山里多日,秋姨说他们去了断云崖,那地方的凶险你不懂,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变数。”她抬头望向山间缭绕的淡绿瘴气,那雾气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是夏末特有的“迷魂瘴”,却拦不住她眼底的焦灼,“你们在山下候着,若五日内我未归,便去相国府报信,让白景鸿寻青枫院柳老相助。”
说罢,她转身踏入山道,银鼠披风被湿热的风掀起,露出里面靛蓝短打的衣角。山路崎岖,碎石子硌得靴底发疼,她却走得极快,裙摆扫过路边带刺的“鬼针草”,沾了满裙的草籽也浑然不觉。脑子里全是言儿的模样:小时候扎着双丫髻追在她身后喊“娘亲”,稍大些蹲在相国府药圃里跟着她认草药,连指尖沾了药汁都笑得眉眼弯弯;还有墨泯,那个总把温柔藏在冷脸后的孩子。可一想到断云崖、想到青长老、想到那半块青铜令牌背后的“花尊传承”,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带着涩意。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竹林突然传来“簌簌”响动,两道黑影从竹影里窜出,正是断云崖的巡逻弟子。
“此路是断云崖地界,外来者止步!”左侧弟子厉声呵斥,刀尖直指花凝玉的胸口,“断云崖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
花凝玉脚步一顿,掌心的冷汗浸湿了衣料。她知道,在这苍梧山里都是眼线,就是为了拦着像她这样“不该来”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贴身处摸出那半块青铜令牌,令牌在日光下泛着陈旧的哑光,正面的“花”字虽被岁月磨得浅淡,边缘那道当年被崖石磕出的缺口却依旧清晰。
“这……你一外族人士,竟敢伪造令牌!”右侧弟子见她掏令牌,冷笑一声就要挥刀,“青长老早有吩咐,凡不明身份者,一律……”
“住手!”花凝玉突然抬高声音,将令牌递到两人面前,指尖轻轻拂过令牌背面的云纹,“你们看清楚,这令牌背面的‘缠枝莲纹’,是初代花尊亲手所刻,每道纹路的转角处都有细微的‘回勾’,寻常仿品绝无这般工艺。二十年前,第四代花尊闭关前,曾将半块令牌赐给医仙一脉,另半块……在守灵窟的阵眼处。你们若不信,可去药庐查卷宗,‘医仙令’的记载,应该还在青长老的密室里。”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凑上前仔细查看。右侧弟子指尖触到令牌背面的回勾纹路,突然脸色一白,连忙收回手,语气瞬间从嚣张转为恭敬:“您……您是医仙一脉的传人?”
“不敢称‘传人’,只是当年侥幸得花尊垂怜,在她坐下学过半程。”花凝玉收起令牌,掌心的凉意稍稍散去,“我女儿白诗言,近日在断云崖游玩,后至今未出;还有墨泯,与她一同前往。我忧心他们的安危,特来寻踪。”
左侧弟子眉头仍皱着,却没再举刀:“可断云崖规矩,外人不得入内,便是十二脉长老的亲眷,也需持‘通行符’……”
“规矩?”花凝玉打断他,语气陡然凌厉,“青长老用‘蚀骨虫’、‘醉仙藤’暗害参选弟子,怎么不说规矩?我女儿若在断云崖内出事,你们担得起这责任吗?”她往前踏了一步,身上的气息带着二十年前在断云崖摸爬滚打的冷硬,“这‘医仙令’既是花尊所赐,便代表着她老人家的心意。你们若再拦着,便是对花尊不敬,届时十二脉长老追责,你们觉得青长老会护着你们?”
两个弟子被她的气势震慑,又想起卷宗里对“医仙令”的记载,终究还是让开了路。左侧弟子压低声音:“您……您往主峰西侧走,明日便可到断云崖。只是近日窟内瘴气加重,还有‘凶藤’异动,您务必小心。若遇到其他巡逻弟子,出示令牌即可,他们不敢拦您。”
花凝玉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往主峰西侧走。竹林里的风带着湿热的草木气息,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焦虑。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弟子的低语:“青长老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知道又如何?那是‘医仙令’,咱们惹不起……”
花凝玉脚步未停,只是攥着令牌的手更紧了些。山路愈发陡峭,周围的瘴气也越来越浓,淡绿色的雾气缠在脚踝处,带着丝丝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从怀里摸出一颗“避瘴丹”塞进嘴里,那是她出发前从相国府药箱里找的,是当年离开断云崖时带的最后一批丹药,清苦的药味在舌尖散开,稍稍压下了瘴气带来的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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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前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花凝玉瞬间警惕起来,握紧了袖中的银簪,可等她看清前方的景象,却松了口气:是棵枯树被风吹倒,砸在了山道上。她刚要绕过去,就瞥见枯树旁的青石板上,沾着几滴暗红的血迹,血迹旁还有半片月白色的布料,布料上绣着的荼蘼花纹,她再熟悉不过,那是言儿亲手绣给墨泯的锦袍料子!
“言儿……”花凝玉的声音发颤,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到那片布料,布料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瘴气的腥甜,刺得她眼眶发红。血迹已经半干,边缘泛着黑,显然是有些时辰了,却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血是谁的?是言儿的,还是墨泯的?他们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她站起身,望着主峰西侧的方向,断云崖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张张开的巨口,等着吞噬一切靠近的人。夏日的风卷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恐慌,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前冲,裙摆被路边的荆棘划开了口子,也浑然不觉,她必须快点,再快点,她要找到言儿和墨泯,要把他们从这凶险的断云崖带出去,回到那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杀戮的相国府,回到那个有白景鸿等着的家。
此时的聚灵殿内,气氛早已凝重到了极点。墨泯半跪在地,月白锦袍被血渍与瘴气染得斑驳不堪,新添的深痕里,墨绿色的凶藤毒液正顺着皮肉往血脉里钻,在苍白的肌肤上泛出令人牙酸的青黑。她右手紧攥着短匕拄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缝间渗出的暗红血迹在微凉的空气中冻成细碎冰碴,又被体内偶尔逸出的热气灼化成雾,在身前聚散不定。
体内的五股力量早已乱作一团,如同失控的野兽在经脉中疯狂撕扯。左脉里,寒毒凝成的透明冰龙正嘶吼着撞向脉壁,锋利的鳞甲扫过经脉时,筋骨仿佛都要被冻裂,指尖不自觉地结上一层薄霜,连呼出的气息都化作白雾在胸前凝滞;右脉中,噬心蛊毒化作的赤红火凤扑腾着翅膀,灼热的火焰舔过皮肉,留下阵阵灼烧般的剧痛,鬓角的发丝都被热气熏得微微卷曲;柱灵的黑气则像条滑腻的活蛇,专挑经脉薄弱处冲撞,所过之处,蚀骨的麻意迅速蔓延,仿佛有无数只毒虫在啃噬骨髓;而“九转焚心丹”的赤金火焰与“阴阳乱”的银白调和力,虽在奋力压制这些作乱的力量,却也章法大乱,每一次碰撞都让她喉头泛起腥甜,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咳……”墨泯猛地咳出一口血,血珠落地的瞬间,被体内的寒热之气冻成冰晶,可眨眼间,又被体表的火焰灼化成白雾,消散在弥漫的瘴气中。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不远处僵立的白诗言身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白诗言仍维持着方才捏花的姿势,脸色惨白如纸,鬓边的碎发纹丝不动,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幻阵还在死死缠着她的魂魄,再这样拖延下去,瘴气恐怕要彻底蚀入心脉,届时纵使有大罗神仙降临,也难挽回。
“诗言……”墨泯咬牙,用短匕撑着地面勉强站起,左腿刚一用力,钻心的剧痛便瞬间传来,方才被弑灵魂尖刺扎过的伤口已经泛出青黑,毒素顺着血脉不断上爬,连膝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指尖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倒出一粒青灰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这丹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蔓延,却根本解不了弑灵魂的凶性。药丸刚入喉,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灼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她下意识蹙眉,以为是“九转焚心丹”的药力再次发作,可下一秒,一股泛着妖异紫光的力量,竟猛地从脉门深处窜了出来!
这紫光来得毫无征兆,既带着刺骨的寒凉,又裹着焚心的炽热,刚一出现,就像条失控的毒蛇,在血脉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经脉竟隐隐泛起淡淡的紫痕,连原本缠斗不休的五股力量都被它逼得短暂停滞,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紫芒震慑。墨泯瞳孔骤缩,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刚想运功探查这陌生力量的来历,紫光已与其他五股力量狠狠撞在一起……
冰龙的幽蓝、火凤的赤红、黑气的乌黑、火焰的赤金、调和力的银白,再加上紫光的妖异,六股颜色各异的力量在她体内轰然炸开,如同六把锋利的刀刃在血肉中反复切割。墨泯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珠溅在地上,在瘴气中拉出一道暗红的弧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浑身肌肉因剧痛而剧烈抽搐,短匕脱手滑出老远,撞在盘龙柱上发出“当啷”的脆响,在死寂的聚灵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怎么?”墨泯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嗡嗡作响,既听不见凶藤的嘶吼,也听不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只剩下体内六股力量冲撞的轰鸣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紫光正在主动吞噬其他力量,先是柱灵的黑气被紫光缠上,像被藤蔓包裹的猎物,瞬间化作乌烟消散;紧接着,寒毒冰龙的幽蓝与紫光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冰龙竟开始融化,化作点点蓝光被紫光吸收;噬心蛊毒的火凤不甘示弱,扑向紫光想要反击,却被紫光瞬间裹住,火焰与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诡异的紫红火球,在经脉中翻滚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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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灵殿最深处的阴影里,玄衣尊长猛地直起身,半块银纹面具下的瞳孔闪过一丝震惊,连原本搭在石壁上的手都微微顿住。他周身裹着淡淡的黑雾,本是隐在暗处冷眼旁观,想看看墨泯究竟能在五股乱力的夹击下撑多久,却没料到竟杀出这么一股紫芒,这紫光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只觉得那妖异的色泽里藏着极其古老的气息,与断云崖记载中的某种力量隐隐相合。
“这紫芒……到底是什么?”玄衣尊长皱紧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青铜令牌,思绪飞速运转。他活了近百年,见过无数奇人异士,也见识过各种罕见的力量属性:能操控风雨的“灵水脉”、能引动天雷的“惊雷脉”、能与草木沟通的“生木脉”……可这泛着紫芒的力量,却从未在任何典籍记载中出现过。他翻遍脑海中关于断云崖的秘闻,突然想起断云崖三百年前的一段模糊记述,初代花尊曾在落星谷秘境中获得一块“孽镜紫琅玕”,那晶石能同时容纳阴阳两股极端力量,甚至能将相互冲突的力量融合转化,只是这枚紫琅玕早在百年前突然离奇失踪,连记载它的卷宗都只剩下残缺的片段。
“难道……这小子体内的紫芒,与孽镜紫琅玕有关?”玄衣尊长的呼吸微微急促,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古籍残页,这是他早年从藏经阁密室中找到的,上面画着模糊的紫琅玕图案,边缘还标注着“紫芒蕴阴阳,合脉可承之”的字样。他借着聚灵殿内微弱的光线展开残页仔细对比,墨泯体内泛出的紫光,竟与残页上紫琅玕的光泽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巨震,若真是如此,墨泯或许就是解开落星谷秘藏的关键,绝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可没等他细想,墨泯的状况突然急转直下。她体内的六股力量已经彻底失控,紫光虽在不断吞噬其他力量,却也遭到了“九转焚心丹”赤金火焰的猛烈反噬,银白调和力试图分割乱流,却被紫芒与火凤之力同时冲撞,经脉壁上已出现细密的裂痕,再这样拖下去,恐怕要经脉尽断、爆体而亡。玄衣尊长不再犹豫,身形如鬼魅般掠出阴影,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墨泯的腕脉上,这一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在混乱的脉息中,除了六股力量的冲撞,竟还藏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毒素!寒毒的阴寒、噬心蛊毒的燥烈、弑灵魂毒素的诡谲,三毒相互交织缠绕,顺着血脉不断往心脉蔓延,与乱力相互催化,毒性比单独一种要猛烈数倍。玄衣尊长眉头拧成疙瘩,低声呢喃:“寒毒、蛊毒、弑灵魂之毒……三种剧毒缠身,还被六股力量撕扯经脉,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他活了近百年,见过不少身中奇毒的人,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同时扛住三种烈性剧毒,更别说还顶着六股乱力的冲撞。再联想到方才察觉的“阴阳合脉”特征,这种百年难遇的体质,虽然能够承载阴阳二力,却也因为平衡难以掌控,成了江湖中公认的“短命体质”。断云崖的典籍中明确记载,自初代花尊之后,再无人能在阴阳合脉的情况下,承受三股以上力量的冲撞。如今墨泯不仅扛住了六股乱力,还顶着三种奇毒的侵蚀,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武学体质的认知。
“绝不能让她死!”玄衣尊长周身的黑雾瞬间散去,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金龙纹在微光下展露出来,龙首衔珠的纹样透着令人敬畏的威严,这是断云崖“护崖尊长”的专属服饰,百年来从未在世人面前显露过。他指尖凝着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那是他修炼百年的“护体金光”,蕴含着断云崖最纯净的本源灵力,寻常时候,连十二脉的长老都难得一见,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朝着墨泯的眉心、心口、丹田三穴点去。
金光刚一入体,原本疯狂冲撞的六股力量瞬间被压制,墨泯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泛青的嘴唇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可玄衣尊长的脸色却愈发凝重,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墨泯的经脉已经受损严重,多处脉壁出现裂痕,而且那股紫芒竟在抗拒他的金光,像有自主意识般在脉门深处盘旋,甚至隐隐有反噬之意;更棘手的是,这毒素虽然被金光暂时逼退,却并未彻底消散,仍在血脉中潜伏,只要金光的压制稍有减弱,便会再次发作,卷土重来。
“尊……尊长?!”观礼席上的青长老率先反应过来,惊得从太师椅上弹起,拂尘上的银丝散落一地,滚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脸上的肥肉因震惊而剧烈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位护崖尊长自他踏入断云崖起,就从未出手干预过任何事。二十年前花尊闭关遇袭,十二脉长老联名跪在聚灵殿外跪求他出手,他都只在暗处留下一句“自有定数”;十年前外敌入侵断云崖,连玄长老都重伤濒危,尊长依旧隐在聚灵殿深处,未曾露面。如今竟为了一个外来小子,不仅亲自现身,还动用了损耗自身修为的“护体金光”,这简直颠覆了他对尊长的所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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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老的反应更甚,手中的玉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踉跄着上前两步,目光死死盯着玄衣尊长的背影,声音发颤:“尊长……您……几十年来,您从未为任何人出过手啊!”郝长老也停下了捻佛珠的动作,檀木珠子卡在指缝里,他望着玄衣尊长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敬畏,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百年不遇的隐世高人。其他长老更是乱作一团,有的低声议论,有的试图上前却又不敢迈步,整个聚灵殿内,只剩下玄衣尊长运功的低吟与墨泯微弱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殿宇中交织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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