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在一旁看着,手里攥着帕子,紧张地问:“王大夫,这炒苍耳子真能管用?我昨儿听刘二狗说,生苍耳子有毒,别……”
“婶子,您放心。”王宁抬头,指了指后堂的竹匾,“我们用的都是沙土炒透的苍耳子,毒性早去了,每次用量也控制在三钱以内,不会出事的。您看,这是生的,这是炒的,颜色和味道都不一样。”他说着,分别捏起一粒生苍耳子和炒苍耳子,放在李婶面前。
李婶凑近一看,果然,生苍耳子是绿褐色,闻着发涩;炒苍耳子是浅黄,闻着有香味。她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还是王大夫细心,我信您!”
没过多久,张娜端着煎好的药汤过来,褐色的药汁里飘着几片葱白,冒着热气。王宁接过药碗,吹凉了些,才递给王先生:“慢慢喂,别烫着孩子。”
王先生小心翼翼地喂孩子喝了药,没过半个时辰,孩子的咳嗽就轻了些,额头的温度也降了点,甚至能睁着眼睛看周围了。王先生惊喜地说:“真管用!孩子不怎么咳了,也不闹了!”
李婶也凑过来,看着孩子的样子,眼眶红了:“太好了,这下放心了。王大夫,您这药真是救了急!”
王宁刚要说话,就见王雪从前堂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哥,张叔又炒好一锅苍耳子,我已经分好了,明天就能给其他乡亲们抓药。”
王宁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药碗、药膏,还有后堂飘来的药香,心里踏实多了——这荒野里采来的苍耳子,果然没让人失望。可他没料到,夜色里,济生堂的灯还亮着,孙玉国正听着郑钦文的汇报,手里把玩着一粒偷来的生苍耳子,眼神里满是阴狠。
次日清晨,百草堂刚开门,就被闻讯而来的乡亲们围得水泄不通。张娜忙着招呼众人排队,王雪手脚麻利地按方抓药,张阳则坐在案后,仔细核对每一味药材的用量——炒苍耳子用小纸包分装,每包三钱,绝不会多给半分。王宁坐在诊桌前,一边给患者搭脉,一边叮嘱:“这药得温服,喝完盖被子发点汗,别吹着风;要是身上起疹子,就用苍耳子药膏涂,一天两次。”
“王大夫,您这药真神!”卖豆腐的赵大爷攥着药包,笑得满脸褶子,“我昨儿喝了一碗,夜里鼻子就通了,终于睡了个安稳觉!”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附和,前堂里满是感激的声音。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嘈杂的哭闹声打断。“救命啊!王宁用毒草药害人啦!”刘二狗的声音像破锣似的,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郑钦文扶着刘二狗,刘二狗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嘴角还挂着白沫,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孙玉国跟在后面,穿着体面的绸缎长衫,手里摇着折扇,脸上却满是“痛心”:“王宁啊王宁,我早就劝你别用那些野路子药材,你偏不听!你看刘二狗,就喝了你开的苍耳子药,现在上吐下泻,要是出了人命,你担得起吗?”
围观的乡亲们瞬间慌了,刚才还感激的脸色顿时变了,纷纷往后退。赵大爷攥着药包的手紧了紧,小声嘀咕:“不会真有毒吧?我刚喝了一碗……”李婶也急了,拉着王雪的胳膊问:“雪丫头,你们的药到底是咋回事啊?”
王雪急得脸通红,刚要解释,就被王宁拉住。王宁快步走到刘二狗面前,蹲下身,不管刘二狗的挣扎,伸手搭在他的腕上,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眉头微蹙:“你这症状,是生苍耳子中毒的迹象——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可我们百草堂用的都是炒透的苍耳子,怎么会让你中毒?”
“你还狡辩!”刘二狗疼得直打滚,手指着百草堂的柜台,“我就是从你这儿买的苍耳子!你看,这就是你给我的药!”郑钦文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扔在地上,纸包散开,里面的苍耳子是绿褐色的,还带着未成熟的青涩。
张阳一眼就认出来了,快步上前捡起一粒,放在鼻尖闻了闻,声音发沉:“这是生苍耳子!我们百草堂的炒苍耳子都是浅黄的,还带着焦香,你这分明是生品!而且我们从不出售散装苍耳子,只按方抓药,你这药根本不是从我们这儿买的!”
“谁信你的鬼话!”孙玉国往前一步,折扇“啪”地合上,“乡亲们都看着呢,刘二狗喝了苍耳子就中毒,你说不是你的药,拿证据啊!我看你就是想蒙混过关,草菅人命!”
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已经开始往济生堂的方向退。王宁看着眼前的乱局,心里清楚这是孙玉国设的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张娜说:“去后院拿一碗甘草水来,再把咱们的炒苍耳子和生苍耳子都端出来。”
张娜很快端来甘草水,王宁不顾刘二狗的挣扎,捏开他的嘴,把甘草水灌了下去——甘草能解百药毒,对付苍耳子中毒最有效。没过多久,刘二狗的脸色就缓和了些,不怎么打滚了,只是眼神躲闪,不敢看王宁。
这时,张阳已经把两盘苍耳子放在案上,一盘浅黄带香,一盘绿褐发涩,对比鲜明。“乡亲们请看!”王宁提高声音,指着两盘药,“这浅黄的是咱们炒过的苍耳子,沙土慢火炒了一个时辰,毒性早就去了;这绿褐的是生苍耳子,不仅没药效,成人一次吃超十克就会中毒。我们给大家抓的药,每剂只用三钱炒苍耳子,怎么可能让人中毒?”
他又转身看向刘二狗,语气凌厉:“刘二狗,你说药是从我们这儿买的,那你说说,是谁卖给你的?什么时候买的?我们的药包上都有‘百草堂’的印子,你的药包有吗?”
刘二狗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躲闪闪。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我能作证,百草堂的苍耳子都是炒过的!”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林婉儿提着个药篮走过来,她穿着素色布裙,腰间系着个装着银针的布袋,是镇上有名的护道者,曾受王宁父亲恩惠,懂药理。
“我昨天路过百草堂,亲眼看见张药师在炮制苍耳子,沙土炒透,步骤一点不差。”林婉儿走到案前,拿起一粒炒苍耳子,“而且苍耳子炮制是古方,《本草纲目》里早就说过‘苍耳子生则有毒,炒则无毒’,孙老板拿生品害人,是坏了药行的规矩!”
刘二狗见瞒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是孙老板让我干的!他让郑钦文偷了生苍耳子,让我故意过量吃了装中毒,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两银子……我错了,王大夫,您饶了我吧!”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众人哗然。孙玉国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还想辩解:“你……你胡说!我没有!”
可没人再信他了。赵大爷气得指着他骂:“好你个孙玉国,为了赚钱,竟然拿乡亲们的命开玩笑!”李婶也跟着说:“以后再也不去济生堂买药了!”
孙玉国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慌忙捡起折扇,拉着郑钦文,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济生堂,留下刘二狗在原地哭求。王宁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被人指使,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事了。”
风波过后,乡亲们对百草堂更信任了,排队抓药的人比之前还多。王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苍耳子的药效虽好,可眼下采来的药已经用了大半,要是再有人来抓药,怕是要不够了。
风波平息后的第三日,百草堂的苍耳子果然见了底。王宁看着空荡荡的药斗,眉头又皱了起来——昨日邻村有十几人特意赶来抓药,他只能少给些剂量,让众人分着用。张阳坐在一旁,正擦拭着药碾子,见他发愁,叹道:“要是能多采些苍耳子就好了,可咱们就三个人,就算天天上山,也赶不上乡亲们用药的速度。”
王雪背着空采药包,从外面进来,脸上满是失落:“哥,我去镇外的荒田转了一圈,能采的苍耳子都采完了,剩下的要么没成熟,要么被牛羊啃了。”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大夫在吗?听说您这儿有能治秋瘟的好药,我特来见识见识!”
王宁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钱袋,身后跟着两个挑着空药筐的伙计。男人脸上堆着笑,拱手道:“在下钱多多,是做药材生意的。前几日路过清风镇,听说您用苍耳子治好了秋瘟,特意来拜访。”
王宁连忙起身迎客:“钱老板客气了,不过是用本地草药解燃眉之急罢了。”
“解燃眉之急就是救命啊!”钱多多凑近药柜,目光落在空药斗上,“我刚在门口听伙计说,您这儿苍耳子不够用了?不瞒您说,我老母亲常年鼻塞,一到秋天就犯病,我要是能多收些苍耳子,既能给您添药源,也能给老母亲备着,算是一举两得。”
王宁眼睛一亮:“钱老板是想帮我们收苍耳子?”
“正是!”钱多多拍了拍钱袋,“我让伙计去周边村子跑一趟,告诉乡亲们,成熟的苍耳子按市价收,一斤给二十文,多采多得。采来的苍耳子先送您这儿,让张药师炮制,您用完剩下的,我再收走。您看如何?”
张阳连忙点头:“这太好了!周边村子多,田埂沟边到处都是苍耳子,只要乡亲们肯采,不出三日,就能凑够药源!”
王雪也兴奋地说:“我可以去各村教大家认苍耳子,告诉他们怎么采才不会伤植株,来年还能长!”
当下,钱多多就让伙计去周边村子传话。乡亲们一听采苍耳子能换钱,还能帮着治病,都积极起来——李婶带着邻居去自家田埂采,学堂的孩子们放学后也提着小竹篮去沟边找,连隔壁村的老农都推着独轮车,载着满满一车苍耳子来百草堂。
王宁和张阳忙着指导大家分拣:挑出成熟的黄棕色果实,剔除生果和杂质;王雪则拿着父亲留下的草药图谱,教乡亲们辨认:“大家看,这果实得有拇指肚大,顶端有两根粗刺,颜色黄棕才管用,绿的可不能要!”
钱多多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着称重、付钱,笑得眼睛都眯了:“王大夫,您这才是医者仁心啊!不像有些药商,只想着赚钱。”他说着,瞥了一眼街对面门可罗雀的济生堂,语气里满是不屑。
几日后,百草堂的药斗又满了,炒苍耳子的焦香飘满整条街。王宁想着孙玉国连日闭门不出,心里有些不忍——毕竟都是药行中人,没必要做得太绝。他装了一包炒好的苍耳子,又写了一张药方,朝着济生堂走去。
济生堂里冷冷清清,孙玉国正坐在柜台后,对着账本唉声叹气,刘二狗和郑钦文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见王宁进来,孙玉国愣了一下,随即羞愧地低下头:“王大夫,我……”
“孙老板,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王宁把苍耳子和药方放在柜台上,“这是炒好的苍耳子,还有治秋瘟的药方。药材不分贵贱,能治病才是好药。咱们要是一起推广苍耳子,既能帮乡亲,也能让镇里的药铺都有生意,总比互相拆台强。”
孙玉国看着桌上的苍耳子,眼眶红了。他站起身,对着王宁深深作揖:“王大夫,是我糊涂,差点坏了大事。您放心,我这就让伙计去采苍耳子,按您的方法炮制,绝不卖高价!”
后来,清风镇的“苍耳子治秋瘟”方子传到了邻镇,甚至有人专门来学习炮制方法。每年秋天,乡亲们都会采些苍耳子晒干,或自己用,或送到百草堂。那荒野里不起眼的带刺果实,成了守护一方健康的良药。
王宁站在百草堂前,看着往来抓药的乡亲,又看了看街对面忙着炮制苍耳子的孙玉国,嘴角露出了笑意。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心里越发明白:中医药的传承,不仅要懂药、会用药,更要守着一颗仁心——就像苍耳子,虽生于荒野,却能在寒风中,为百姓撑起一片健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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