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父蹲回廊下,把新竹条往旧筐旁放,声音放得和缓,“老陈说傍晚派人来,让先照看着,老张来,他懂崽的性子,不吓着人。”
顾母“哦”了声,往洛千羽那边递了个眼神:“别让孩子知道太多,省得瞎惦记,回头送崽走时又要哭鼻子。”
“知道。”顾父拿起竹条,指尖又开始灵活地转,竹条在他手里弯出温顺的弧度,“老张来的时候我跟他说,让他带点幼鸟粮,千羽见了,就当是来给崽送吃的,不往‘带走’上想。”
日头往西边斜时,霞光漫过槐树叶,筛下满地碎金,君瑞烤的芝麻饼总算出炉了,烤盘一掀,香气“轰”地漫开,薄荷的凉气被炭火烘得软了,混着芝麻香往人衣领里钻,痒丝丝的暖。南凌风捏的芝麻小兽被烤得金黄,金纹处的芝麻格外密,咬一口能掉半把渣,洛千羽先拿了一个递给顾逸晨:“逸晨哥,给你,这只是带翅膀的!”又给宁舒乐、苏琼宇各递了一个,轮到林熙言时,还往他手里塞了把阴干的薄荷叶:“熙言哥,这个给你,刚才谢啦——你闻,烤过的芝麻香吧?”
林熙言笑着接了薄荷,指尖捏着芝麻小兽的尾巴:“香,千羽递的都香。”递到他手里时,小兽尾巴上的芝麻蹭了他指尖,他没拍掉,反倒顺手替洛千羽拈掉了发梢沾的烤饼渣,“刚跑的时候蹭着烤盘了。”
这时槐树杈“咔嗒”响了声,接着房檐也“咚”地轻响,像有东西从屋顶往槐树跳,踩滑了枝桠,带落两片叶子。“别出声。”欧阳枫轻轻按住洛千羽的肩膀,众人都放轻了动作。就见一道灰黑影从槐树枝桠间探出来——是只半大的羽兽,翅膀还没长全,灰黑羽毛松松垮垮覆着,边缘镶的金纹在光下亮闪闪的,圆眼睛滴溜溜转,先瞅了瞅石墩上的米糕,又往烤盘瞟了瞟,爪子蜷在枝上,缩着脖子犹豫着没敢往下跳。
“它眼睛跟我摆的芝麻人一样亮!”洛千羽小声笑,捏起块芝麻饼就往石墩旁跑,被顾逸晨轻轻拉了拉衣角:“慢着点,别吓着它——踩稳了,青石板滑。”他才放轻脚步,蹲在离石墩两步远的地方,把芝麻饼往地上放:“给你吃,不抓你呀,我们这儿有好多薄荷呢。”
那羽兽迟疑了会儿,扑棱着翅膀落到石墩旁,离人远远的,却没先吃米糕,反倒低头啄了啄旁边的薄荷叶——林熙言刚浇过水,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啄得“沙沙”响,水珠顺着叶尖滴下来,砸在青砖上洇出个小湿圈。上官鸿煊站在廊下看了会儿,低声道:“肯定是据点的,据点养的幼羽兽,从小就喂薄荷嫩叶开胃,错不了,闻着味儿就认。”
顾逸晨这时从储物间又拎了块软棉布出来,铺在欧阳枫拿的竹筐底,棉布上还带着点晒过的暖,林熙言往筐里放了块米糕,轻轻往羽兽那边推了推。竹筐蹭着石板“沙沙”响,羽兽却没躲,见筐子不动了,才慢慢凑过去,用喙叼起米糕,没立刻吃,反倒抬头往洛千羽那边瞅了瞅,像在确认啥。
洛千羽正举着兔子玩偶对它笑,玩偶尾巴上的金纹羽毛被风晃得轻颤。羽兽突然往他脚边挪了挪,小步小步蹭过来,用翅膀尖轻轻碰了碰玩偶的尾巴,像在认亲似的,羽毛扫过玩偶上的芝麻粒,簌簌掉了两颗在地上。洛千羽摸了摸它的翅膀,突然歪头:“你是不是在等同伴呀?刚才好像听见屋顶有扑棱声呢,是不是你兄弟也来了?”
“它肯定是孤单了,”洛千羽仰头对顾母说,眼睛亮晶晶的,“它的家是不是在据点呀?”
顾母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指尖蹭过他发梢沾的芝麻粉:“是呀,得送它回去才好,它家里人该惦记了。”她转头对顾父道:“要不叫苏琼宇去据点捎个话?说崽在这儿挺好的,让他们别着急。”顾父手里的竹条顿了顿,点了点头:“让据点的人轻着点来,别吓着它,也别吓着千羽。”
苏琼宇应了声“这就去”,刚要起身,被洛千羽拉住袖子:“琼宇哥,你跟据点的人说,别用笼子装它好不好?它不闹,用欧阳哥这个竹筐就行,顾叔在编新的呢,肯定软和。”苏琼宇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知道了,我跟他们说,就用咱院儿的筐,还垫上你给的软草。”
君瑞这时又从烤盘里拿了块芝麻饼,刚要往石墩放,被慕容雪按住手:“别喂太多,据点的兽怕是有定量,吃多了闹肚子,等老张来了问过再喂。”洛千羽听见,也跟着点头:“雪姐姐说得对,刚才熙言哥也说不能多喂,我不喂啦。”说着把手里剩下的半块饼收回来,往石桌上放,慕容雪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是千羽听话,等会儿给你留块最大的芝麻小兽。”
小黑也凑过去,蹲在离羽兽三尺远的地方,尾巴轻轻扫地面,没敢往前凑,只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倒像也知道这是不能碰的小客人,安安静静守着,连喘气都放轻了。石桌上的面团还剩小半块,案板上的芝麻粉被风吹得飘了两缕,落在羽兽的翅膀上,它抖了抖,没惊着,反倒往竹筐里缩了缩,像把竹筐当成了临时的窝,翅膀拢着筐边,乖得很。
洛千羽蹲在旁边,也不敢碰,就捏着颗芝麻粒往地上摆,摆成小小的圆圈,正好把羽兽圈在中间,轻声念叨:“等你回家了,我还摆芝麻人给你看呀,下次让凌风哥捏个跟你一样带金纹的,摆得比这次大。”宁舒乐蹲在他身边,帮他捡落在地上的芝麻粒,捡着捡着还数:“还差三颗就摆完一圈了,我这儿有两颗,给你。”南凌风则把烤好的芝麻小兽摆成一排,挨着芝麻圈放,像是给小羽兽的伴儿,摆的时候还特意把带翅膀的那只放最前头,跟洛千羽说:“这个给它当队长。”
阳光透过槐树叶漏下来,落在众人身上,连芝麻粒都被照得发亮,暖融融的光裹着薄荷香和芝麻香,把整个院子泡得软乎乎的。顾逸晨站在烤架旁,看着洛千羽被宁舒乐和南凌风围在中间笑,又看了眼往竹筐里添薄荷叶的林熙言——林熙言正把鲜薄荷铺在筐底,怕扎着崽,还特意把叶尖朝外放,心里那点先前的醋意早淡了,只剩暖烘烘的软——这满院的人,这临时来的小客人,混着芝麻香和薄荷气,倒像本该就这么凑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连风过槐树叶的声儿都带着笑,暖得没半点慌意。
城西的石板路被傍晚的日头晒得发烫,城防队的巡逻车碾过路面时,轮底蹭着砖缝里的草叶,轧出细碎的沙沙声。副驾上的小林扒着车窗看,指尖敲了敲玻璃:“张队,刚巷口那家药铺说,今早看见过灰影子窜进后巷,说是翅膀扑棱时带金光,跟据点丢的那几崽对得上。”
驾驶座的张队捏着方向盘拐进巷口,车灯扫过斑驳的墙根——墙根堆着半袋晒干的薄荷梗,是药铺倒的废料,梗上还沾着点新鲜的啄痕。他踩了脚刹车:“熄火,步行查。别开手电晃,那崽怕亮。”
队员们轻手轻脚下车,靴底踩在落满槐叶的地上,没敢发出重响。后巷窄,两侧是灰砖墙,墙头爬着丝瓜藤,藤叶间漏下的光里,能看见墙根有串小小的爪印,三趾带钩,印在湿土上,正是幼羽兽的痕迹。“往这边去了。”小林蹲下身,指尖虚虚碰了碰爪印,鼻尖忽然动了动,抽了抽鼻子嘀咕,“张队,闻着像……烤芝麻的香?混着点甜气儿。”张队瞥眼远处居民区的方向,那边烟囱正飘着淡烟,他喉结动了动:“估着谁家烤饼呢,这崽精得很,说不定就往这种暖乎地方窜,更得轻着来。”小林“嗯”了声,指尖仍悬在爪印上方,“没干透,刚过没多久。”
张队往巷尾瞥了眼——尽头连着城郊的林子,暮色里黑沉沉的,风从林子里卷出来,带着点薄荷的凉气。“留两个人在这儿守着,其余跟我进林边。”他压着声吩咐,“别追太紧,老陈说这窝崽通人性,吓着了反倒往林深跑。”
这时老陈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张队接起时往林边退了两步,避开队员们的动作:“陈叔,后巷看着有踪迹,往林子去了,没见着崽。”
电话那头的老陈正站在据点的铁笼区,指尖摸着笼门松脱的铁环——环上缠着几缕灰黑羽毛,金纹在灯下泛着淡光。他往旁边的竹筐里看了眼,筐里是刚拌好的幼鸟粮,掺了碎薄荷:“别硬追,把这个方向报给各片区,让他们留意林边的农户家,尤其院里种薄荷的。顾叔刚又来电话了,说他们院里那只正啃米糕呢,乖得很,估着这几只也不凶,就是认薄荷味儿。”
张队应着“知道了”,挂了电话时,见小林正往林子里递薄荷梗——梗是从药铺废料袋里捡的,鲜绿的那头朝里,轻轻放在爪印旁。“别递太多,”张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闻着味儿能停脚就行,递多了反倒引野雀来捣乱。”
而据点这边,老陈挂了张队的电话,转身就回拨给顾父。顾父刚把新竹条编出个筐底,听见手机响,往廊下避了避,接起来时指尖还沾着竹屑:“怎么样?张队那边有信儿?”
“有爪印,往林边去了,没见着崽。”老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混着据点里驯兽员老张拌粮的沙沙声,“老张正往你那儿去呢,骑的电动,不颠,筐里垫了软布,跟你说的似的,轻手轻脚的。”
顾父往槐树下瞥了眼——洛千羽正把芝麻小兽往竹筐旁摆,羽兽歪头蹭他的手,没半点怕生的样子。他放低了声音:“路上让老张慢着点,傍晚学生放学,别撞着孩子。院里这只稳当,刚还啄千羽递的薄荷呢,不用急。”
“放心,早跟老张说了。”老陈笑了声,声音里松快些,“刚城防队也来消息,说各片区都查了,没见着伤着人的,估着那几只也跟你院里这只似的,找着个有薄荷的地儿待着呢。就是有户人家说,今早看见灰影子往城东的茶馆飞,茶馆后院种了片薄荷,张队正带着人往那边去。”
顾父捏着竹条的手顿了顿:“茶馆人多,别让队员动静太大,惊着客人不说,崽要是藏在屋檐下,慌了往房上窜,反倒不好抓。”
“早吩咐了,都换了便服去的,说是‘检查线路’,”老陈道,“刚让老张带了袋幼鸟粮,你院里那只要是啃够了米糕,给它掺点粮,认这个味儿,等会儿老张到了,递过去它就不躲了。对了,顾婶在不?让她别给崽喂青枣,前儿有只崽啃青枣卡着了,虽然后来没事,还是当心点好。”
顾父应着“我跟她说”,挂了电话时,见顾母正往石桌上摆青枣碟,赶紧走过去把碟往旁边挪了挪:“老陈说别给崽喂这个,怕卡着,让喂筐里的粮。”顾母“哦”了声,随手把碟放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把薄荷嫩叶:“刚掐的,鲜,等老张来了让他带回去,给其他崽也尝尝。”
而城东的茶馆后院,老张正蹲在薄荷丛边。傍晚的凉气漫过来,叶尖的水珠滴在石桌上,溅起细小花。他把竹筐往旁边放了放,筐里的幼鸟粮混着薄荷香飘出去,没一会儿,房檐下就传来轻响——灰黑的影子扑棱着翅膀落下,金纹在暮色里闪了闪,正是只幼羽兽,怯生生地往筐边挪,鼻尖先嗅了嗅,才试探着啄了口粮。
老张没动,就蹲在原地笑,指尖捏出片旁边新摘的鲜薄荷,轻轻递到崽嘴边,声音放得柔:“慢点儿,别呛着,这粮里掺了薄荷的,跟你在据点吃的一个味儿。”幼羽兽啄了两口粮,又凑过来叼走他指尖的薄荷,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倒像是认熟了。老张指尖蹭了蹭它软乎乎的羽尖,又笑:“哎,总算找着个,还有俩呢,别急,慢慢找。”
远处城防队的巡逻车正缓缓开过街角,车灯扫过茶馆的牌匾,又轻轻移开——没开警笛,只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儿,混着晚风里的薄荷香,还有隐约飘来的芝麻烤饼香,软乎乎地漫在傍晚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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