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之久接住踉跄的归蝶,将她护在身后,长刀指向杀手D:“我的命,你拿不走。她,你更带不走。”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走廊里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杀手D盯着前田之久手中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活动了下脖颈,发出咔哒的声响:“那就别废话了,让我看看,你这把刀,到底有多快。”
前田之久的长刀率先划破空气,刀身裹挟着劲风劈向杀手D面门。那刀势沉力猛,刀刃擦过走廊墙壁时,竟劈下片带锈的水泥块——这是黑樱会秘传的"破甲斩",寻常人若被正面击中,骨头都会被劈成两半。
杀手D却只侧身一滑,军靴在地面划出道浅痕,堪堪避开刀锋。长刀劈空的瞬间,他突然探手抓住前田之久的手腕,借力向后翻跃,膝盖重重顶向对方腰腹。
前田之久被迫收刀格挡,金属碰撞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响,震得墙面灰尘片片掉落。
"只会用蛮力?"杀手D落在走廊另一端,指尖把玩着刚才从对方刀鞘上扯下的铜饰,语气里满是戏谑。
他看着前田之久微微起伏的胸膛,眼底闪过丝轻蔑——对方的呼吸已经乱了,而自己连汗都没出。
前田之久怒喝一声,长刀再次挥出,这次却是虚实交错的"樱花乱舞"。
刀影在灯光下织成密网,每一刀都直指杀手D的要害。归蝶在一旁看得心揪紧,趁杀手D闪避的间隙,突然抓起地上的木箱碎片,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勺。
"碍事!"杀手D头也不回,反手一肘撞开木箱碎片,余光却瞥见前田之久的长刀已逼近咽喉。
他猛地低身,长刀擦着头皮掠过,刀刃将他的衣领划开道口子。就在这瞬间,杀手D突然出拳,拳风直捣前田之久的肋骨——这一拳快得只剩残影,却在即将击中时骤然收力,只轻轻碰了下对方的衣服。
"你在戏耍我!"前田之久的脸色瞬间涨红,握着刀柄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他这才意识到,杀手D从一开始就没认真过——对方躲避的角度、出拳的时机,都精准地卡在他招式的破绽处,却始终不下杀手,像是猫在玩弄老鼠。
归蝶也看出了不对劲,她捡起刚才掉落的短刀,绕到杀手D身后,试图寻找机会偷袭。可杀手D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每次她靠近,都会提前转身,用匕首将她逼退,却始终不伤她分毫。
"你的力气快用完了。"杀手D的声音冰冷,他看着前田之久逐渐迟缓的动作,突然加速冲向对方。
前田之久急忙举刀格挡,却被杀手D抓住手腕,猛地向后一拧。长刀"哐当"落地,杀手D的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他按在墙上,匕首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住手!"归蝶急忙喊道,短刀指向杀手D,却不敢轻举妄动。
杀手D却没立刻动手,反而凑近前田之久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黑樱会的武士,也不过如此。"他松开手,任由前田之久瘫倒在地,转身看向归蝶,"该走了,你的情人已经帮不了你了。"
前田之久的指节抠进走廊裂缝里,粗糙的水泥渣磨破掌心,渗出血珠,眼看着杀手D抓住归蝶的手腕,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
“归蝶……”他的声音沙哑,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肋骨的剧痛,刚才被按在墙上时的撞击,让他连起身都变得艰难。
可当杀手D的脚步即将踏出走廊出口,将归蝶拖进更深的黑暗时,前田之久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他猛地撑起身体,朝着杀手D的背影扑去。“归蝶,快跑!”这声呐喊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手臂张开死死抱住杀手D的腰。
杀手D的脚步骤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本想甩开这个早已没了反抗力的武士,可前田之久的手臂却死死抱着他,不肯松开分毫。
“本来看你是黑樱会的人,不想杀你。”杀手D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向后刺去。
“不要!”归蝶的尖叫刺破走廊的寂静,她拼命挣扎,却被杀手D另一只手牢牢攥住。
眼睁睁看着匕首的寒光没入前田之久的胸口,她的世界瞬间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前田之久身体骤然绷紧的弧度,和他落在自己耳边的最后一声低语:“活下去……”
杀手D推开前田之久软倒的身体,匕首上的血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血花。
归蝶挣脱他的束缚,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抱住前田之久倒下的身体。他的体温还残留在衣服上,胸口的血却已浸透了黑色风衣,染红了她的和服下摆。
“前田!前田你醒醒!”归蝶的眼泪砸在前田之久的脸上,她颤抖着伸手去捂他的伤口,可鲜血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前田之久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她的脸,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浅笑,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脸上的银质面具,像是想帮她摘下来,却最终无力地垂落。
杀手D站在一旁,看着这幕,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他踢了踢地上的长刀,转身走向出口:“别浪费时间了,你的情人已经死了,现在该跟我走了。”
归蝶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抱着前田之久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曾经在岛国的樱花树下,前田之久对她说“我会护着你”;想起他为了帮她不惜得罪副会长;想起他每次看到她戴面具时,眼中闪过的心疼。那些过往的片段,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刺得她心口剧痛。
归蝶的指尖抚过前田之久逐渐冰冷的脸颊,“原来真的有人会为我死啊……”她的眼泪砸在前田之久的手背上,却笑着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归蝶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泪水混着他胸口的血,在她脸上晕开:“之久,你说过要陪我去看北海道的雪,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她的笑声里带着哽咽,手指慢慢握紧前田之久冰凉的手:“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来找你。等我把李珉豪和那些帮凶拉下马,等我把当年的真相全说出来,我就带着你的刀,去你说过的那片樱花林……”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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