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了缓,吩咐苏荷:“你先回宫。”
继而狠戾地抿了抿唇角:“朕这就去会会她。”
淑妃被囚在了行宫的一处偏殿里,殿外有多名侍卫把守。
皇帝进殿时,淑妃正瘫在殿内大嚷:“本宫要见赵承业,本宫有话要问他,本宫要见赵承业……”
殿内光线幽暗,映出了淑妃满身的狼狈,也映出了她满脸的颠狂。
皇帝立于门口,冷冷睥睨着她:“朕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淑妃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皇帝。
一旁的侍卫厉声警告:“速速后退,不准再上前。”
皇帝朝侍卫摆了摆手:“无碍,让她上前来。”
淑妃已行至皇帝跟前,咬牙切齿:“我就想亲口问问,你赵承业的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你一共就三子,竟有两子被你贬为庶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皇帝冷声答:“朕对赵家子嗣如何处置,不劳你费心。”
淑妃气得发颤,落下泪来:“我入宫二十年,亦是被你哄骗辜负的二十年,敢问这二十年里,你可有片刻的真心?”
皇帝答:“事已至此,问这些还有何意义?”
淑妃大嚷:“我就想问,我要你亲口回答。”
皇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若有真心,又怎会将朕囚于冷宫?”
淑妃哭着回:“我若无真心,可当即杀了你,又何须将你囚于冷宫?”
皇帝不想再与她争辩下去:“你以下犯上,杀皇后、囚禁朕,罪不可赦。”随即唤了声:“来人。”
赵富端着托盘行至近前,“皇上,已备好了。”
托盘里放着一盏酒,以及一条白凌。
皇帝沉声开口:“白凌与鸩酒,你选一样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那决绝的背影好似她与他从未相识。
淑妃瑟缩着身子,哀哭不已,继而身子一软再次瘫在了地上。
两盏茶后,赵富躬身来报:“皇上,淑妃娘娘走了。”
皇帝看向殿外茫茫苍穹,半晌无言,片刻后沉声吩咐:“去暗牢,朕还得杀一个人。”
赵富垂首应“是”,赶紧去备车。
暗牢里,白今安一身囚衣,靠壁而坐。
暗牢潮湿,他身下的草席已被染上成片的泥渍。
见皇帝出现,他轻笑一声:“你终于来了。”
隔着狱门、隔着幽暗的光线,也隔着漫长的岁月,皇帝看向他。
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是一模一样发色。
皇帝说:“你老了。”
白今安答:“你何尝没老?”
皇帝说:“那年便是淑妃助你逃出生天吧?”
白今安答:“你既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皇帝说:“朕寻你多年,没想到你竟与淑妃暗度陈仓。”
白今安答:“世界之大,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
皇帝说:“有件事朕一直想不通。”
白今安答:“你有话但说无妨。”
皇帝说:“当年朕在街边初遇你时,你正被债主殴打至奄奄一息,朕好心救下你性命,并特许你入宫成为朕的伴读,以至让你们整个白家也跟着飞黄腾达,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塑骨成朕的模样篡夺朕的江山?”
白今安咬了咬牙:“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啊。”
皇帝反问:“朕说得不对吗?”
白今安面色紧绷,踉跄着从草席上爬起来,行至狱门处,与皇帝四目相对:“所谓的伴读,不过就是奴仆而已,甚至连奴仆的地位都不如,你可知在无数个你安然入睡的夜里,我在何处吗?”
皇帝蹙眉:“你在何处?”
白今安咬着牙关:“我在你母后的坤宁宫里,但凡你在先生面前背错一次书、写错一个字,我便要遭受你母后的笞刑,你母后说,我是来路不正的奴,命如草芥、贱如蝼蚁,还说,我若想在你这位尊贵的太子身边活下去,便要随时做好丧命的准备,我不甘啦,难道父母生养我便是为了给你们这些人践踏?”
“仅仅因为这个你便要谋权篡位?”
“这个还不够吗?”
二人再次横眉相对。
片刻后白今安继续说下去:“还有,那年我的独子白无相死于外戚之手,明明是对方飞扬跋扈滥杀无辜,你却因我儿出身卑微不仅包庇凶手且还怪我儿‘以下犯上’,令我儿背负污名死不瞑目,赵承业啊赵承业,若不是你无情,何来我无义?”
皇帝吐出一口浊气:“当年白无相何尝不是仗着白家与皇家这层关系犯下诸多恶事谋害数条人命,这些你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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