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沉默不言,尤其是一众婢子小厮们。
旁人有可能说谎,但这个二郎心思单纯,是绝不可能说谎的。
倘若刚刚对张倩儿只是怀疑,如今便是铁板上钉钉了。
倘若那个表小姐当真毒害老夫人,那谢家大房与三房之间势必要水火不容了,谢家与李家之间也将不得安生了。
终归,这件事情要捅破天去!
谢二郎见众人不言,觉得很可怕,身子一歪,又从后门处溜走了。
谢无痕则行至苏荷跟前,顾左右而言他:“我还当娘子懂毒。”
苏荷温婉一笑:“夫君高看贫妾了,贫妾哪会懂毒。”
又道:“不过是李建业患有肺疾,时常用这洋金花入药,故尔,贫妾对这味药颇为熟悉。”
她不说“毒”,而说“药”。
他面色不变,但眸中疑惑已逝,“今日多谢娘子,也委屈娘子了。”
苏荷答:“只要母亲无恙,贫妾不觉得委屈。”
二人对视片刻,信任如发芽的种子,重新长了出来。
随即谢无痕吩咐韩嬷嬷:“你速速拿着方子去抓药,再给老夫人将药煎好喂下去。”
韩嬷嬷心神未定,却也匆匆起身,应了声“是”。
谢无痕又向戚怀道谢,继而将他送出院子。
他将院中事务安排妥当,这才与苏荷沿着府中甬道一起回春华院。
更深露重,远处的街巷已传来二更的梆子声。
天空月朗星稀,晚风里带着微微的寒意。
他问:“娘子冷不冷?”
她答:“不冷。”
他又问她伤口痛不痛。
她说不痛。
后来他干脆止步,小心翼翼将她抱起。
霜色月光下,只剩了男人抱着女人的颀长的身影。
张秀花和春兰跟在他们后头,双双舒了口气。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夜。
二人洗漱完后上榻。
谢无痕怕触到她的伤口,只虚虚地将她圈在怀里。
屋内烛火已熄,只余槛窗外的纱灯在风里摇晃,晃出一片暧昧的光影。
苏荷知道他睡不着,“夫君还在想张倩儿的事么?”
这个谢家令他糟心,故尔他一直不提及,
一直在回避。
他叹了口气,半晌无言。
她问:“夫君可是为难了?”
他语气里带着郑重:“我恐怕不能顺着娘子的意了?”
她瞬间明了:“夫君要逮张倩儿下狱?”
“没错,她今日伤我妻、害我母,若不能依律惩治她,我便枉为人夫、枉为人子,也白担了大理寺少卿这份虚名。”他句句铿锵,言辞间汹涌着被压抑的怒气。
这个男人孤傲、自负,有妥协时的温柔,也有坚守时的固执。
这份固执许是他的原则,亦是他的底线。
苏荷也不再为难他:“夫君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明日我便陪着夫君一道回李家。”
“娘子身上还有伤呢。”
“夫君放心,我吃得消。”
他吻了吻她的额,温柔地道了声:“好,都听和和的。”
次日清早,二人用完膳先去正院看望徐南芝。
那时徐南芝已悠悠醒转过来,见了儿子和儿媳,泪水溋溋。
她自是已从韩嬷嬷口中知晓昨日事情,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末了,她对苏荷喃喃道了声:“姝丽,对不起。”
继而又对着儿子问:“倩儿她……”
谢无痕打断她:“母亲勿要再多言,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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