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胸间酸涩难言。
女子的亲事向来如第二次投胎,可这女娃俨然不将其当回事,她满心怜惜,却也别无他法。
张秀花终归将另外半块饼子递给了苏荷。
这不仅仅是半块饼子,这更是她的无奈与妥协。
苏荷吃完饼子,又饮了一盅茶水,腹中总算好受了些。
天已黑严了,屋中红烛闪烁。
屋外却是嘈杂声一片,宾客们在嬉笑、聊天、划拳、饮酒,整个谢府犹如一口煮沸的汤锅。
直至到了戌时,屋外才渐渐安静下来。
不久后,便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是新郎倌儿来了。
张秀花眼疾手快,连忙将盖头重新盖在了苏荷头上。
不过须臾,身着礼服的谢无痕推门而入。
他步覆稳健、面色沉静,看上去似滴酒未沾。
一婆子领着几名婢女跟在他身后,婆子手中端着酒壶与酒盏,俨然是为二人准备的合卺酒。
谢无痕看了眼床沿上盖着盖头的苏荷,迟疑片刻,转身坐到了床前的锦凳上,与苏荷面对面。
婆子在笑吟吟地提醒:“少爷,该给新娘子揭盖头啦。”
婢女立即上前递上了一杆秤,寓意称心如意。
谢无痕接过杆秤,随手一挑,便将盖头从苏荷头上挑离。
闪烁的红烛下,苏荷第一次看向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少卿大人。
其实之前她与他也见过,但每次要么隔着黑暗、要么隔着距离,要么隔着朦胧的盖头,只有此刻、此地,她才与他这般近距离地四目相对,无遮无拦、无阻无挡。
这是一张俊朗的男人的脸!
白皙、英挺,仪表堂堂,深邃的五官里藏着冷静,亦藏着深沉。
他微微一笑,笑的时候一侧嘴角拉出向上的斜线,声音温润悦耳,若清泉流淌,“李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婆子立即提醒:“少爷该改口了,该称‘娘子’啦。”
谢无痕痛快地改了口:“娘子,咱们又见面了。”
苏荷垂首,以示礼貌回应。
婆子提步上前,一边斟酒一边祈愿,“二位新人快饮合卺酒吧,饮下这杯合卺酒,往后日子一起走;情意长,福满堂;酒意浓、子孙旺。”
新人双双接过酒盏,交颈而饮。
婆子紧接着又说了一串顺溜的吉祥话,这才收起酒盏出屋。
谢无痕环顾一圈屋内,随口吩咐:“你们都退下吧。”
屋内婢子皆鱼贯而出。
唯有张秀花与春兰惶然未动,齐齐看向苏荷。
苏荷也道了声:“你们也出去吧。”
张秀花这才拉着春兰,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二人。
谢无痕率先开口:“于御前冒然求娶李姑娘,恐让李姑娘觉得唐突了。”说完起身退了两步,歉意地抱拳施了一礼。
苏荷答:“贫妾来自小门小户,能嫁给文武双全声名显赫的少卿大人,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觉得唐突。”
“李姑娘过奖了。”
他又改回了原来的称谓,嘴边浮起一抹浅笑,眉眼中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与自信,亦或是自负:“实不相瞒,谢某此生本无婚娶的打算,但不巧的是,谢某无意中得知当朝年过六旬的尚书令周平有意求娶李姑娘,为报答李姑娘当日的‘一饭之恩’,谢某这才斗胆抢先一步于御前求娶,以图让李姑娘摆脱与周平的亲事。”
或许是他的自信与优越刺伤了她。
亦或是她从他的自信与优越里看到了另外一些人的影子,譬如杜玉庭、譬如周元泽、譬如李姝丽。
她反问:“为何大人会以为,嫁给大人就比嫁给周平更圆满呢?”
谢无痕一愣,好似突然被人兜头淋下一盆冷水。
他,竟比不上一个六旬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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