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孟茴了?”老夫人接过婆子递来的茶盏,轻呷一口。
“嗯。”
“你一向是我最放心的儿子,老三。”周老夫人搁下茶,“国公府一干子孙辈里,唯你出挑,你是国公府的顶梁柱,孙辈的榜样,这上京城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千错万错,你错不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阿闻和孟茴成亲吗?”周老夫人薄而垂的眼皮下敛,锁在徐季柏平直挺拔的肩背上。
徐季柏无声抬眼。
“名声。”周老夫人直言道,“自家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国公府行至如今,没
什么比名声更重要了,否则当初徐聿绝进不了国公府的门,我何至于吃这么大个亏往肚子里咽?”
徐聿就是第二房,徐老爷子那个外室子。
“若是不应了那个先辈婚约,国公府该被戳多久的脊梁骨?”周老夫人道,“你可知我为何和你说这些?”
徐季柏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作答之意。
但自他回了上京城,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夫人在说,他在听。
周老夫人一哂,“老三,外人称你一句三爷,那也是得连名带姓一句徐三爷,飞得再高也和这国公府同气连枝,一喜一悲一荣一损,都是和这徐家的国公府连在一块!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做什么事、看什么人,甚至娶谁心悦谁,都得过了国公府的名头,别忘了你这命是我给的!”
她越说越怒,杖被她砸得砰砰作响。
然后她对上了徐季柏那张淡漠至极的脸。
凉得抚冰。
周老夫人浑身怒火一凉。
却也仅此片刻,徐季柏移开对视的目光,肩脊挺拔得好似松柏地站在正屋中间,他一紧,四周就显得空荡,谁都想光看向他,“我自会自请家法,由锦衣卫执鞭,母亲还有什么说的?”
他认罚了。
周老夫人该高兴,但她心里凉如秋水。
“告退。”徐季柏寒声落下恭顺作揖,再不迟疑地离开正屋,出门面不改色地叫小五去北镇抚司找了一个不熟悉的锦衣卫来国公府,诫堂一夜血气满天。
锦衣卫说离开的时候,三爷一身玄袍看不出颜色,但柔软的布料被血染得比麻布还硬,一碰就嘎吱嘎吱地出声。
次日二十号,最近祖母身子不爽,请安移到了三十,孟茴不得不将心头另一件事搁置。
今天是去国公府的日子,她特地比寻常要早一些出门,就是以免碰上徐闻听。
结果还是碰上了,而且他似乎已经等了许久了。
孟茴沉默半晌,“你什么时候来的?”
“打探敌情?”徐闻听好似昨日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轻佻地挑起眉,“我可不告诉你,不然你就要避开我了……”
他声音说着说着又有点低,“……告诉你也行,反正我天没亮就来了,你也起不来。”
起不来的孟茴:“……”
“你……你就算不喜欢我了,我们还是朋友是世交对不对,以后我当家了国公府,你还是要和我往来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总不能拒绝我对你好……你不能这么绝情。”徐闻听说。
他一口气把好赖话说完了,孟茴还能说什么?
她无奈摇头,“徐闻听,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愿意的事才叫浪费时间。”徐闻听转身拿出马凳,“上去吧。”
孟茴不再多言,带着春和走上马车。
因为周老夫人的缘故,这段时间和徐家的接触,春和都不在,她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姑娘居然和小公爷说不喜欢他了!
她一双圆圆的眼睛咕噜噜转,孟茴想不注意都难,“……关于徐闻听的事,我不想说。”
春和凑上来,攀住孟茴的胳膊,“奴婢以为姑娘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笑,只是和小公爷闹别扭而已!没想到……没想到山不转水转,现在居然是小公爷追着姑娘跑!”
“……不许说话。”孟茴咬牙。
她只觉得头疼。
不多时,马车停下。
徐闻听拉开车帘,搀孟茴下车。
孟茴避开了,径直下了车。
徐闻听也不恼,问:“下午我来送你回家?”
“徐闻听,你也说你以后是要做国公府家主的,这是车夫的活,你不必……”
“好了你快进去吧。”徐闻听不想听到孟茴的拒绝,握着她的肩膀转而往前轻轻一搡,“下午来接你。”
孟茴一个趔趄,被春和扶住。
她懒于再和徐闻听多言,安抚了要说话的春和,往内院走去。
春和适应很快,立刻将徐闻听从姑爷变成了其中之一,她愤愤不平,“凶死了!”
“你以前明明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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