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洛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马术服,胸腔里弥漫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燥郁。
一匹野性十足的普氏野马被牵来,他一把夺过缰绳,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利落地翻身上马。
“驾!”
他低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缰绳毫不留情地收紧。
野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嘶鸣着狂冲而出。
马场广阔的草场成了他宣泄的通道。他驱策着身下的烈马,一次又一次地加速,仿佛要将身后所有令人烦躁的纠缠和无法言说的憋闷全都远远甩开。
马匹在他的强力驱使下喘着粗重的白气,肌肉贲张,速度越来越快,像要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
十几圈下来,马匹口鼻处的白沫飞溅,浑身蒸腾着滚滚热气,陈寅洛胸膛起伏着,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那双眼中的冰冷和燥郁,却在这次淋漓尽致的狂奔中,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平静。
他驭着马,踱步到早已候在场边的严彬和雷子面前。
“洛哥,东西已经送去给黎安邦了。”严彬仰头汇报。
“嗯。”
严彬又接到:“还有,刚才您骑马的时候,魏爷来过电话了。”
陈寅洛指尖梳理着鬃毛,“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哼。”陈寅洛轻嗤,“黎安邦的动作倒快,这就急着去魏山河那儿上眼药了。”
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寅洛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仿佛刚才马背上那个纵情宣泄戾气的人只是幻影。
“魏老爷子。”
听筒里传来一道沉稳缓慢,却自带威压的老年男声,“寅洛啊……听说昨晚,巴莱那地,很是热闹了一番?”
陈寅洛轻眯了眼,“老爷子哪里的话,一点小烟花而已,怎么还传到您耳中了?”
魏山河
在电话那头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位无奈的长辈在调停小辈的争执,但字里行间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丝毫未减。
“寅洛啊,阿邦他亲弟弟的事,我也听说了。年轻人,火气盛,做事难免急躁了些,可以理解。”
“不过,禁区有禁区的规矩,总要讲究个平衡。事情闹得太大,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他不给陈寅洛插话的机会,继续用那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这样吧,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明晚在老地方,我做东,摆一桌和头酒。你和阿邦都来,有什么过节,当面说开。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嗯?”
他抬眼,目光掠过远处马场被风吹拂的草浪。
片刻后,他轻笑着,“老爷子的面子,我自然得给。”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抛给严彬。
“洛哥,”雷子迟疑着问,“那……黎安邦他哥那边,咱还动手吗?”
陈寅洛垂眸看他,“为什么不动?”
他将手套丢给一旁的马工,语气淡漠:“我答应去赴会,又没答应要同他讲和。才送了一份礼物而已,那怎么够呢。”
“黎安邦,得连本带利地还才对。”
“知道了,洛哥。”
而与此同时,阿星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与禁区格格不入的男人。
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一副文明世界的派头。他嘴里叼着的香烟上下动了动,毫不客气地嗤道:
“打哪来的,这他妈是私人禁地,眼睛长天上去了?赶紧滚蛋!”
陈毅衡何曾受过这等粗鄙的呵斥,面色瞬间铁青,强压着怒火,“我是陈毅衡,我找陈寅洛。”
阿星翻了个白眼,将嘴里快燃尽的烟头吐到地上。
“洛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报个名号就了不起?赶紧滚,别他妈搁这儿挡道碍事!”
陈毅衡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显然被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激得火起,但他似乎极力克制着,声音又沉又硬,“告诉他,是白塔城陈家的人找他!”
阿星上下扫了他一眼,白塔城、陈家,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还在别墅里住的那个女孩的身影。
他侧过头,朝旁边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会意,立刻转身朝马场内部快步跑去。
阿星转回头,抱着手臂,依旧挡在陈毅衡面前,像一堵不耐烦的墙。
“等着吧。”
陈寅洛刚跑完马,正准备去洗个澡,听到来人的禀报,他问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陈毅衡。”手下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陈胤挑眉笑道,“单枪匹马就敢来,还真是不怕死。”
他边走边说,“带他去会客室等着。”——
作者有话说:一开始,陈寅洛:“你个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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