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身体瘫软在地,靠在旁边的鸿胪寺官员。他总算明白,为何长孙玄这么好说话,让议和便议和,让给兵就给精兵,原来是他早就料到这一步,他派来的根本不是保护他的人,而是早就准备好交给胥衡的刀!
胥衡看着跪倒在地的十名精锐,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不需要问什么,这些人,是他多年前就安插在军中各处的暗子,只听从他的调令,后来他离开北疆,便将人交给了长孙玄,后者将这些人派给李严,名为保护,实则为押送,更是为今日此时,将这把尖刀送到他手中。
“起来。”胥衡的声音依旧简洁。
“谢少将军!”十人轰然应诺,豁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瞬间变换阵型,将胥衡护在中心,同时剑刃指向面如死灰的李严和那两个瘫软的鸿胪寺官员。
胥衡不再看恍如木偶的李严,他的目光投向厅外,似乎看到了远方大营的混乱局面,他安排的人以及阿什回应该已经动手。
“刘擎。”
“属下在!”
“立刻放出信号,通知长孙先生,按原先计划,全面反攻,牵制东胡正面主力。”
“是!”
“其余人,随我换装。”胥衡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颗东胡大将的头颅上,“邓内已死,此处并
无东胡狼主,部族此刻群龙无首,正是最乱的时候。”
他抬起头,看向厅内那些原本隶属于邓内、此刻却被换成亲卫的属下,嘴角勾起弧度。
“我们,就借用一下邓内亲卫护的身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决定此地命运的斩钉截铁:
“夺回锡府,灭掉东胡。”
而在淮边城大帐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习达焦躁地来回踱步,沉重的战靴将铺地的毛毡踩得凌乱不堪。他时不时猛地停下,望向帐外李严离去的方向,虬髯戟张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深深的忧虑。
“军师!你倒是说句话啊!”他终于忍不住,猛地转向帅案,声音冲冲,“就真让李严那蠢货带着咱们最精锐的一队人,去锡府跳火坑?!那摆明了是东胡人的陷阱!邓内那条老狗,阴险狡诈,除了你,谁能玩的过他?!”
帅案后,长孙玄端坐着,面前并非紧急军报,而是一副残旧的棋盘。黑白棋子错落,他似乎正沉浸在一局精妙的残局之中,指尖拈着一枚黑子,久久未曾落下。跳跃的烛火在他平静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军师!”习达见他不答,更是心急如焚,几步冲到案前,蒲扇般的大手几乎要将棋盘拍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下棋?!李严带走的那些人,万一折在里面,咱们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
更让他心焦如焚的是另一件事:“还有,李严带来的那些爪牙,这些日子在营里上蹿下跳,到处散播谣言。说少将军确已投敌,说朝廷马上就要议和裁军,说咱们这些死战的都是弃子。现在营里人心惶惶!已经有些不明就里的兔崽子开始信了!再这么下去,不用东胡人来打,咱们自己就要散了!”
这才是最致命的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军心一散,万事皆休。
长孙玄的目光终于从棋盘上抬起,落在于习达因焦急而涨红的脸上。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习将军,稍安勿躁。”长孙玄继续道:“棋局未终,胜负犹未可知。而且去的时辰越久,说不准胜算越大。”
“哪有胜算?他那是去找死!还带着我们的人!”习达低吼道。
长孙玄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发出清脆的“哒”一声。他站起身,走到帐壁悬挂的巨幅北疆舆图前,目光落在锡府的方向,指尖轻轻点了一下。
“是不是找死,日落时分,便见分晓。”
“日落?”习达一愣,抬头看了看帐外依旧高悬的日头,离日落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等到日落?万一……”
“没有万一。”长孙选打断他,语气笃定,“传令下去,各营整军,饱食,备甲,检查军械。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习达看着长孙玄的眼眸,胸中的焦躁奇迹般地被压下去些许。他跟军师共事也有一段时日,先前还不懂为何少将军要把手中之事交给这看起来比他不耐打的人,可这么久过去,习达已然深知长孙玄之能,胸有丘壑,谋略深远,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既然说等日落,那日落时分,必有变故。
“好!军师老子还信你!”习达一跺脚,咬牙道,“我这就去安排!要是日落没动静,老子拼着这将军不做,也要带兵去把李严那蠢货捞回来,别丢光大安的脸面!”他重重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帅帐,雷厉风行地去部署了。
帐内,长孙玄重新坐回棋盘前,目光落在之前久久未落的那枚黑子上,终于,他将棋子轻轻按在了棋盘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整盘棋的局势,瞬间逆转。
……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军营中的流言并未停息,反而因为李严的离去和上层的沉默而愈发甚嚣尘上。
习达带着亲兵在各营巡视,弹压着几处险些爆发的骚动,脸色铁青,不停地看着西沉的日头,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李严带过来的人也有好笋,那个姓贺的还算有点用处,看着小白脸了些,做事倒是手段果决,帮着压住了不少朝廷的人。
长孙玄始终稳坐帅帐,偶尔处理几份无关紧要的军务,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看着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滑落。
终于,天边是大片连绵的火烧云,整个北疆笼罩在一片苍茫暮色之中。
“军师!时辰到了!”习达几乎是掐着点冲进帅帐,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长孙玄缓缓站起身,拂了拂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习将军,随我上城楼一看。”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淮边城最高处的瞭望城楼。寒风呼啸,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城墙之上,值守的士兵们虽然依旧挺立,但眼神中却难掩疲惫和一丝茫然。远处的锡府灯火连绵,如同盘踞的巨兽,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习达极目远眺,除了苍茫的暮色和更远处的轮廓,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发问时——
“报——!!!”
一声尖锐到几乎破音的嘶吼,从城墙下方的甬道急速传来!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因为速度太快,几乎是摔倒在长孙玄和习达面前,他甚至来不及行礼,指着西北方向,脸上是极度震惊、狂喜、以及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声音嘶哑得几乎泣血:
“来了!来了!西北方向!一队骑兵!打着……打着旌旗!速度极快!直奔大营而来!”
是东胡旌旗吗?邓内的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挑衅?还是……议和有了结果?习达的心猛地揪紧。
长孙玄却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西北方那片的地平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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