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道:“黎歌,是传闻里失踪的过琴居大师兄吗?”祝君酌沉下脸。齐金玉惊: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祝君酌讥道:“你不认识他?”齐金玉:“我该认识他吗?”祝君酌认出了灰袍人是黎歌,但并没有和齐金玉提起过。而齐金玉毕竟不该是齐青兰,凭何认识齐青兰的朋友。可祝君酌如此笃定,笃定齐金玉一定认识黎歌。就像是从对齐金玉身份的半信半疑,变成了完全确认齐金玉就是齐青兰,且不明原因地保留了齐青兰的所有记忆。是因为脸的变化吗?果然,祝君酌道:“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你依旧不承认吗?”齐金玉好像从来没瞒住过谁。他愣神的功夫,祝君酌又道:“齐青兰。”不是师兄,也不是青兰师兄。齐金玉第一次听祝君酌连名带姓叫他。齐金玉叹气:“我承不承认有区别吗?”不说话的变成了祝君酌。齐金玉继续:“我要向全修真界宣告,前代魔尊回来了?抑或是,当着我师尊的面说,你的徒弟是整个仙门最大的敌人,你后不后悔收徒?”祝君酌下意识看向晁非。齐金玉道:“你不必看他,他已知晓我身份。”祝君酌不痛快地收回目光:“你告诉他,却不告诉我?”齐金玉脑袋里有强烈的胀痛感。他不是一个习惯多思考的人,过去,晁满也嘲笑他头脑只是个摆设,如今,想必还是如此。两百年前,天昏地暗中,惊雷一剑。而后,齐青兰走向死亡归途,祝君酌踏上剑君之路。本该到此为止,偏偏有人醒转生还,有人执迷不悟。两百个春秋于一度死去的齐青兰而言,须臾而已。须臾过后,他仍旧无法面对祝君酌没有眼泪、却红丝蔓延的双眼。灵剑刺穿心脏时,他想跟祝君酌说,没事的,一点都不痛;也想跟祝君酌说,对不起,逼你杀了我。可吐出的血太多,多得淹没过他说话的能力,他于云端坠落,遥遥望向祝君酌的眼睛,然后,等来漫天大雨。大雨未曾在他死前停止,祝君酌在他眼里,永远成了雨中停滞的人。他不知道该递出怎样一把伞才能遮住滂沱大雨,于是背过身去、捂住双耳,不看不闻,当一个活该被咒骂的无能师兄。如此无能的师兄,回答不了师弟的一个问题。齐金玉思绪混乱,祝君酌却是冷静下来,冷静得仿佛爆发边缘:“我知道,不光是你,还有门主,好多人都是,你们都把晁非认作林照。可林照死了!”齐金玉脱口而出:“不要说了!”“不说什么?林照死了?还是晁非不过是你们眼里林照的替身!”祝君酌望向晁非的眼神充斥恶意,和平日里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秋素峰峰主全然不同。晁非撩起眼皮,漆黑的眼里不见一点情绪:“我已知道,不必挑衅。”祝君酌冷哼:“齐青兰告诉你的?”晁非道:“齐金玉告诉我的。”“哪来的齐金玉,从始至终都是齐青兰!”“他想继续叫齐金玉,就成为齐金玉吧。”晁非鼻梁侧边的红痣鲜艳,夜晚的烛火柔和不了一点其中的锋锐,“倒是祝峰主,既是斩杀齐青兰,又何必执着于齐青兰?”祝君酌僵在原地。“不是的。”齐金玉试图说清楚,“不是他要杀我……”“说这些有何意义。”祝君酌道,“人是我杀的,但不妨碍我要他!一介替身罢了,如何跟我抢……”“谁是替身?”晁非冷道。红色的峰主坐着,白色的峰主站着,两人隔着桌子对峙。齐金玉傻了。情况是这样发展的吗?他该说点话吗?又或者,还轮得到他说话吗?“那个……”齐金玉勉强吱声,两位峰主一同看向他。一个比一个锋利的视线,齐金玉甚至来不及回想方才的纠结,没话硬找:“不用管黎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松懈三分。祝君酌拉开椅子坐下:“一错眼就找不到他人,跟丢了就只能跟丢了。”齐金玉干笑:“你挺熟练啊。”祝君酌面色不虞:“今天是我第五次让他跑了。”总感觉又一次提了让祝君酌不痛快的事。齐金玉回来的十年里,从没见过祝君酌很开心。小时候的祝君酌背负家族被灭的仇恨,长大后的祝君酌还在不断面对让他笑不出来的事情。齐青兰成了让他笑不出来的事情之一。黎歌也成了让他笑不出来的事情之一。齐金玉躲在长袖里的手弯曲了下指关节,又缓缓松开:“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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