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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周序然没有回答，只是将空酒杯放在吧台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哥，你说"他忽然转头，琥珀色的眸子在雪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如果我也想要，会怎么样？"周既明眯起眼睛："陆隅可不是好惹的。""我知道。"周序然重新戴上手套，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所以才更有趣，不是吗？"远处，林澈正被陆隅揽在怀里，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林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周序然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灿烂的笑容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别玩火。"周既明警告道。周序然收回目光，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现在有。"周既明还想说什么，姜矜矜已经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你们兄弟俩聊什么呢？这么严肃。"周既明瞬间恢复了往常温和的表情："在讨论晚上吃什么。""我知道附近有家超棒的日料！"姜矜矜兴奋地说，转头看向远处，"我去叫林澈他们一起""不用了。"周既明看了一眼周序然认真的情绪，直接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他们应该更想二人世界。"姜矜矜眨了眨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了！"她促狭地用手肘捅了捅周既明，"那我们也不当电灯泡了？"周既明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周序然看着他们互动，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飘向远处。陆隅正低头为林澈系围巾，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林澈仰着脸，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陆隅的眉眼间满是宠溺。周序然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向室内："我先去换衣服了。"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拉出长长的影子，与远处那对璧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休息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薄薄的水雾，周序然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描绘着什么。当他的手指停下时，窗上赫然是一个模糊的爱心形状。他盯着那个图案看了几秒，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它抹去。周序然站在窗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窗外飘落的雪花让他恍惚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后悔没有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大二那年寒假前夕，周序然和母亲因为学医的事吵得天翻地覆，他摔门而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羽绒服就冲进了漫天风雪里。医学院后门的小路上，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他低着头快步走着，突然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怀里抱着的医学资料撒了一地，在风雪中飞舞。"对不起！"周序然慌忙蹲下去捡，抬头时对上了一双冻得通红的眼睛。那是个清瘦的男生，鼻尖和耳朵都冻得发红，却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他蹲在地上捡资料的手指关节都泛着青白，却在看到周序然时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没事，雪天路滑。"那一刻，周序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男生的睫毛上沾着雪花，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手忙脚乱地帮对方收拾资料，无意中瞥见最上面的一份解剖学笔记——字迹工整得令人惊叹，署名处写着"林澈"两个清秀的字。"你是临床一班的林澈？"周序然脱口而出。男生惊讶地抬头："你认识我？""年级第一的学神，谁不认识。"周序然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意识到对方在发抖，立刻脱下自己的羽绒服递过去，"你先穿上。"林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宿舍就在前面""穿上。"周序然不由分说地把衣服披在他肩上，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冰凉的脖颈，触电般缩了回来。那天之后，周序然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林澈。他发现这个年级第一的天才每天要打三份工，却总是第一个到实验室，最后一个离开。有次深夜，周序然假装偶遇，硬是陪他整理完实验数据，然后"顺路"送他回宿舍。"你住校啊？"走在雪地里，周序然随口问道。林澈摇摇头："租的地下室，比宿舍便宜。"周序然心头一紧，脱口而出："这么冷的天住地下室？""习惯了。"林澈笑了笑，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散开，"反正白天都在实验室。"那一刻，周序然第一次对自己优渥的家境产生了羞愧。他偷偷记下了林澈租住的地下室地址，第二天就匿名给房东转了半年的暖气费。大五那年，学院公布了赴美留学的全额奖学金名额。周序然在公示栏前听到教授们议论，说林澈是最有希望的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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