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酱怎么做的?"陆隅忽然问。"就把樱桃去核捣碎,加点糖煮了一下。"林澈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酱,"网上说配牛肉好吃。"陆隅舀了一勺,淋在牛肉上。深红的酱汁顺着肉纹流淌,他尝了一口,眉头微挑:"甜度刚好。"林澈抿唇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当然,我可是严格按照比例——"话没说完,陆隅忽然用勺子舀了一点酱,递到他唇边:"尝尝?"林澈下意识张嘴,舌尖刚碰到酱汁,陆隅的拇指就蹭过他的下唇,抹去一点溢出的红色。"你干嘛?"林澈瞪他。陆隅眸色深沉,将沾着樱桃酱的拇指含入口中,慢条斯理地舔掉:"很甜。"不知是在说酱,还是在说人。林澈的脸"轰"地烧了起来,低头猛扒饭,再也不敢看他。林澈的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戳着米饭,耳尖红得能滴血。陆隅低笑一声,伸手将他垂落的额发拨到耳后:"这么容易害羞?""谁害羞了!"林澈猛地抬头,却在对上陆隅含笑的眼眸时又迅速低下头,"饭都凉了。"陆隅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我吃饱了。""这么快?"林澈惊讶地抬头,发现陆隅的盘子确实已经空了,"你"话未说完,陆隅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他单手撑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抬起林澈的下巴:"现在,该吃甜点了。"林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隅打横抱起。他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陆隅的脖子:"碗还没洗!""明天再说。"陆隅抱着他往卧室走,卡其色的狗狗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可爱的啪嗒声。林澈这才注意到陆隅还穿着那双可笑的拖鞋,忍不住笑出声:"陆总,你的形象呢?"陆隅低头咬了下他的鼻尖:"在你面前要什么形象。"卧室的门被轻轻踢开,陆隅将林澈放在床上,却没有立即压上来,而是单膝跪在床边,拿起林澈戴着戒指的手。灯光下,两枚戒指交相辉映。陆隅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林澈无名指上的戒圈,声音低沉:"喜欢吗?"林澈心头一热,点了点头:"嗯。""只是嗯?"陆隅挑眉。林澈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拽住陆隅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很喜欢老公。"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陆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俯身将林澈压进柔软的床铺,吻上他泛红的耳垂,"再叫一次。""不要"林澈偏过头,却被陆隅捏着下巴转回来。"乖,"陆隅的唇几乎贴着他的,"我想听。"林澈眼睫轻颤,在陆隅灼热的目光下,终于小声地又叫了一次:"老公。"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陆隅的吻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林澈被亲得晕头转向,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戒指"他在换气的间隙小声提醒,"别弄丢了"陆隅低笑,与他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丢不了,就像你"———窗外开始下小雪了,陆隅将枕在林澈头下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林澈搭在被子外面的手。陆隅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两度,他打开床头柜随意翻了一包烟,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寒风吹的呼呼作响,陆隅像不知道冷一样随意套了一件睡袍就靠在栏杆上点燃了烟。雪风吹的陆隅指尖的烟火星明明灭灭,陆隅将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顺着小雪的风轻轻的吐出。他才不紧不慢的点开了手机,找到了下午收到的那个匿名邮箱。点开邮箱只有几张照片,陆隅修长的手指快速滑动了一下屏幕将几张照片大致看了一遍。超市生鲜区的灯光下,周序然的手指正抚过林澈的围巾,角度刁钻得仿佛在触碰他的脸颊。另一张里,林澈微微仰头,颈线绷紧,而周序然俯身的姿态像要吻上去。最刁钻的一张是周序然扣着林澈的手腕,两人手指交叠的位置刚好被购物车挡住,乍看竟像十指相扣。陆隅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指尖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雪花落在屏幕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模糊了那些刻意截取的角度。他将剩下的半截烟,送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那些照片便彻底消失在数字的深渊里。没有备份,没有转发,仿佛从未存在过。陆隅将烟头按灭在栏杆上积起的薄雪里,发出轻微的"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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