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纸扎花轿彻底消失在后视镜里,孟惟深头脑里混沌的思绪却打了结,唯一清晰的感知只剩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声。姜然序当然觉察到了他的慌乱。后半车程,姜然序再未放开他的手腕。指腹抵在他的脉搏,凉飕飕的温度安抚着沸腾的血液。不论如何,他并非孤身一人,这个念头让他渐渐平复了心跳。凭姜然序单手操纵方向盘,两人顺利抵达民宿。今夜注定不安宁。孟惟深远远望见民宿上空冒出一缕青烟,缠绕着火光点子,还以为哪儿着了火。他下车走进院中,才在角落里瞧见一堆纸钱,火光烧得噼啪作响,旁边蹲着一团小小的人影——是白日那位穿校服的男孩。白日还没察觉,此时近距离接触,他才发觉男孩五官尤为阴柔,面色苍白,倘若头发再长些,或许会被认成女孩。脸颊和手臂的皮几乎裹着骨头,丝毫不像进入发育期的样子,令人担忧一阵狂风刮来,对方就要裹在纸钱里升天了。职业原因,姜然序比他更擅长和小孩打交道。见他面上骇然,便主动上前招呼:“哎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海河。”男孩似乎未进入喉结发育期,声音依然尖细。“你在干嘛呀?家里不可以随便烧纸噢,容易引发火灾。”“我要烧钱给我妈妈。她说她一个人好饿好冷,我给她烧钱买盒饭吃,买棉袄穿。”“你妈妈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就当我是你的朋友。”男孩尚未启齿,前台大爷先一步冲出来,拎起扫把,痛击燃烧着火苗的纸钱。口中怒骂道:“这倒霉孩子!这儿得接待客人,你滚去别的地方烧!”男孩蓄着满眼泪水,不知跑哪去了。——房间里熄灯了,另一张床上的同伴静静伏在黑暗中,连呼吸声都轻得听不见。孟惟深心乱如麻,本想睁着眼睛到天亮,到后半夜还是没撑住眼皮,跌入黏糊糊的睡梦里。他梦见了他姥爷,死老头都下地狱了还来纠缠他。梦中他成了烧纸钱的男孩,着魔了似的,往火堆中添着添不完的纸钱。火星子舔舐着他的面庞,竟是冰冷的温度。死去已久的姥爷从屋里冲出来,大叫他的名字:“孟惟深你滚回来!别添乱!再添乱我和你姥姥就不要你了,你爸妈也不会回来!”孟惟深剧烈抽搐一下。意志混沌中,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再度刺入他的耳膜,如同细细的叩门声。脚步声又一次停在门外。接着传来低低的哭声。可今天不同,哭声就在屋内,而且是……男人的声音。孟惟深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另一张床上的人影已幽幽站立起来,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只剩眼黑,大得可怕的瞳仁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对方叫着烧纸钱的男孩的名字:“海河。”“姜然序?”“海河,海河,妈妈来找你了。”人影微微晃动着,继续呢喃着那个名字。“她”应该不再是姜然序了……大事不妙!孟惟深飞去开灯,却遭遇恐怖片经典情节:房间的电卡被人提前取走了,全屋无法通电。人影已然朝他扑来,掀起被褥,伏在他腰际,蛇一样冰冷的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孟惟深头一次遭遇鬼压床,还是借了成年男人身体的鬼压床,从意志力到体格都惜败于对方,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往外吐着字句:“妈妈……不是,阿姨,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住在一楼,今天还给你寄钱了。”“我被困在二楼了,我不能下楼。”海河妈妈哽咽着,“你做我的孩子吧,你就是我的孩子,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好吧,asher说得没错。天津卫的鬼都很讲理,不像日本人。zly孟惟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权衡再三,为避免女鬼在激动中掐死自己,他只好就范。“那好吧。但只能做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你就得从姜然序身上下去。”女鬼诡计得逞,咯咯地娇笑起来。终于松开他的脖颈,转而用哄幼儿睡觉的姿势,将他紧紧搂抱在怀中,迫使他贴紧自己的胸膛。与女人的生理构造相去甚远,这地方缺乏柔软的脂肪覆盖,在肌理和骨骼的支撑下呈现挺阔的线条。对方再如何用力将他往胸膛里塞,也找不着两人身躯融化一体的旖旎感,他只觉得太阳穴硌得生疼。孟惟深不敢睁眼,任凭对方细细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嘴唇。凉飕飕的温度在他身间游走。心脏的引擎拉到了最高档,仿佛全身血液都汇集于胸腔里,随时有引爆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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