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庆欢天喜地,嘿嘿一笑,瞬间变脸,哼哼着跳开,满嘴里嚼舌头,旁人只能猜着他骂骂咧咧,却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隔壁船上的小厮幸灾乐祸,老远地嚷嚷:“小甲鱼!怂了吧?“别看你打京里来,到了山东,你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老实儿地吃着小爷的人间烟火气罢,管饱!”旁边还有若干家丁的哄笑。这话就过分了,顿时恼了余下几艘坠在附近的船上的侍卫们。几个大个子当下就要猫腰出舱。却听隔壁船上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呵斥:“住口!六哥三日没抽你,就又皮痒了!“这本就是咱们船行太快,离人家太近了,炊烟才会熏呛着人家!你好生解释,闲话笑说,事儿就过去了!“非要吵闹起来!若是惊扰了姐姐和外祖母,我看你有几条狗腿够打的!”那边小厮顿时怯了,嗫嚅着不敢吭声。卢长庆惊奇地站在甲板上,叉在腰间的双手放了下来,看向对面。一个十来岁的清秀小少年站在大船的船侧,含笑朝着自已这边打了一躬:“济宁杨氏十一郎,赔礼了。”卢长庆适当露出个手足无措的样子,慌慌张张地既要举手还礼,又觉得不合适,忙朝着舱里跑。这便是曹谕出场的时候了。曹谕在舱中收敛了笑意,拽了拽道袍、正了正便帽,抬头看见卢长庆探进来挤眉弄眼的脸,眸中闪过欣喜,抬腿出舱。京城。大理寺。前一天无数人被推搡进了牢门。智通只挑拣了各国公府的家主见了见,四姓一个没见。王子腾和史鼎刚进门的时候碰了面,狱卒还将他们押进了斜对面的两间牢房,里头自然也还有其他的犯人。可还不等他二人设法沟通,便有一队跟狱卒不同的侍卫进来,将所有人都仔细分别、重新安排。一队侍卫将他二人押离了乱糟糟臭烘烘的地方,甚至还客气地道歉:“人太多,乱套了。我们神僧的意思,二位尚未定罪,还该礼遇。请这边来。”两个人愣了愣,悄悄对视。路上紧接着又走了几个过来,仔细一看,其中竟然还有西宁王世子!史鼎心头一颤,眉心皱了皱,陪着小心,低声探问那领头儿的侍卫:“敢问,各府的女眷……”“除了手里有人命的,各府女眷都还在自已府上禁足。等爷们儿的事儿说清楚了,最多也就是个回原籍。“小史侯不必忧心。”侍卫斯文有礼,“比方说荣国府,所有女眷都在家里,族亲们已经帮着租船了。“就等着我们神僧判下来,奉着他们家史老太太回乡养老,这不是挺好的吗?”史鼎长出了口气,满面堆笑道谢:“我正是担心家里这位年事已高的姑母,多谢小哥告知。”“别客气!”侍卫简单笑了一声,便住了步子,“您住这一间。”又指对面,“西王世子住这间吧,这间干净些。”西王世子和史鼎眼角的余光互相瞥过去,一触即分,各自抿着嘴垂着眸,坐在了自已的铺上。看着后头的人带了他们进去,那侍卫引着王子腾又往前走了几步,指指一个空牢房:“王检点委屈委屈,这里吧。”王子腾点了个头,走进去,看向自已牢房的两侧。左手边的那间,屋角蜷缩着一个看不出年纪身高的人,脸冲着墙角。右手边……那个人正好转脸过来看向王子腾!贾雨村!两个人都愣住,眼中不约而同闪过喜色!随即忙又都看了旁边吆五喝六的侍卫和狱卒一眼,默契地转开脸,若无其事。贾雨村换了个方向,继续打坐合目念经。王子腾则抖了抖衣裳便躺在了铺上,闭目假寐。然而二人后背相对的一瞬,两人的表情同时阴郁下来,一片冰寒。这一趟牢房的尽头,智通光着头披着袈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合掌当胸,轻轻念了一声佛。而另一侧女监,王子腾夫人、小史侯夫人、西宁王世子妃被推进的某个牢房内,却意外地发现,薛姨妈竟然比她们都提前一步进来了!四个人对视一眼,脸色各自灰败下去。薛姨妈更是眼中含了泪,起身颤颤巍巍走过来,扶住了王子腾夫人,低声哭了起来:“我还指望你们救我呢……”延嘉殿。林黛玉带着陶翰和楚刈进了大殿,迎面便看见匆匆迎出来的夏守忠。夏太监这二年越吃越胖,如今快走几步便有些喘,鬓角也有些晶莹。一眼看见单薄、素淡的黛玉,夏太监脸上自是长久练就的刻板笑意,但眼中却是明晃晃的轻视,甚至一边欠身算是施礼,一边摸了手帕出来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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