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弟子皆沉默不语,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令老者心生疑惑。他掐指一算,脸色微变。目光投向迈入大殿的白莲。“你将那小妖从静心牢狱中提了出来?”“正是,世尊。”白莲俯身施礼,垂下的眼眸情绪涌动。“弟子提那妖女出来,只为尽快超度她,助玄音师兄重返九重天。”老者神色温和,心中却一沉,“那妖女容貌姣好,尔等切不可被其迷惑,否则将万劫不复。”“世尊,我等怎会被她迷惑?”一名弟子脸色骤变,当即反驳道。白莲眼神一滞,“世尊,弟子审讯了那妖女……”此话一出,四周视线有意无意投在他身上。上方的老者问道:“哦…那你可将她超度了?”白莲态度恭敬,行了一礼,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她并无过错,还望师尊饶她一命。”说了这番话后,众人眼神更明显,皆汇聚于他身上,神色各异。白莲继续沉稳说道:“弟子以为,是玄音师兄定力不足,陷入迷途,并非全然是那小妖的过错。”“容貌乃上天所赐,美丑并无所谓,何必将罪责归咎于她。”“白莲…你与为师说了如此多,莫非也对那妖女动了心。”老者神情愈发严肃,注视着这除玄音外最为器重的弟子。那妖女不仅容貌出众,其周身气质更是独具魅力,即便修为深厚,亦难以抵御她的诱惑。“弟子…”白莲嘴唇轻颤,缓缓跪地,向着老者叩首,“弟子有愧于世尊,我的确对她心生情愫。”面对教导自己近万年的世尊,白莲不敢有丝毫欺瞒,更不敢隐瞒半点实情。“弟子恳请世尊,饶她一命。”老者神色沉稳,目光深邃了些许。“白莲,你可知,本尊带她上九重天,所为何事?你莫非以为,只是为了超度她?”“她的灵魂气息颇为特殊,极有可能并非此界之人,而那猫妖命数已尽,早该魂归极乐的。”众人原本正凝神聆听二人的对话,此刻心中却各有盘算。白莲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旋即被更为复杂的情感所淹没。“世尊,弟子并不在意她的来历。”“真是冥顽不灵啊!为师未曾料到,你与玄音皆是意志坚定之人,怎会最终都被那妖女所迷惑,往昔的修行尽皆付诸东流。”老者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眸流露出一丝失望。不再去看跪着的白莲,他把眸光投向其余人,同样是他的弟子,不看好的反倒不令他失望。真是令他气急。沉默须臾,继而言道:“那小妖暂且押入静心牢狱,待过些时候,由本座亲自审问其来龙去脉之后,再作处置吧!”言语沉沉地回响于大殿之中,重重地撞击在众人的心头。一名清俊的白袍男子步出,亦如白莲一般跪地,恳切地说道:“世尊,弟子曾察看过那小妖,其妖力羸弱,并未做出伤害凡人之事,只是灵魂难以看透罢了,又何必再追根究底呢?”“世间诸物皆有定数,不究因果,不查来历,她并无任何威胁,不若顺其自然,任那小妖去吧!”又是一名佛陀走出,语气中带着规劝之意。老者的眉头逐渐紧蹙,平和慈爱的面庞变得阴沉。与此同时,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青御,你向来心境沉稳,缘何会关注那小妖?”“还有你,玄灵,你素日沉迷修炼,从不理会其他诸事,今日却甚是怪异啊!”话问出口的同时,凌厉的气势如泰山压卵般当头罩下。白莲与其余几人相视无言,面上的神色瞬间变幻莫测。“世尊,弟子亦有此念,望世尊饶恕那小妖。”此时所有弟子齐齐跪下,再也不掩饰心底的情绪。老者缓缓闭上双眼,往昔的慈爱荡然无存,面色阴沉地看着大殿内跪着的亲传弟子们。“不过仅是一面之缘,你们便都被她迷惑了吗。”“弟子并未被迷惑,只是于心不忍牵连一个无辜之人。”“皆是玄音师兄之过,为何要归咎于一个小妖。”“不公啊!世尊。”……………阵阵磕头之声响起,皆是为小妖求情。“你们……”老者怒不可遏,伸手指向跪着的众人。恰在此时,外面蓦然传来一声巨响。“不好了,世尊。”一名小佛陀匆匆奔入殿内。“莫要惊慌…所为何事?”老者竭力平复气息,冷着脸询问小佛陀。“魔界与仙界的人杀来了,那魔尊与仙尊在佛门外叫阵,要我们交出那狸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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