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免费赠你个。”老板又挖了一勺药膏,把男孩侧脸的小丑纹身一并盖住,“小伙子,别人安给你的命,今天我给你抹去了,往后自己的命,自己挣。”男孩不说话,泪流得更凶。仁青忽然想到什么,悄悄把蛇哥拉到一边。“小李哥,你说。”蛇哥一脸讨好。“这个洗纹身的钱,你想想办法。”蛇哥眨巴着眼,“什么叫我想想办法?又不是给我洗!再说是你要给他洗的,咱仨里面就属你吆喝的最积极。”仁青说不过他,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小卷皱皱巴巴的钞票,“我就这些。”“你不是卖血去了吗?”蛇哥上手就要翻,“你钱呢,花哪去了?”此时仁青电话响起来,他借故躲去角落里接电话。四下扫视,头顶的神龛中奉着关老爷,电子香炉长明不灭;眼前的餐桌上,半份凉透的土耳其烤肉饭,一盆蔫了吧唧的绿萝,喝剩的瓶装雪碧里,沉浮着四五根烟头。不远处,蛇哥还在那跟老板讨价还价。“便宜点。”“按面积收费的,500已经是最低价了,我这药膏研制了20多年——”“扯,你店才开了不到10年,再说,你这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那你们回家自己拿搓澡巾搓去——”也许是老板停下了,只听蛇哥慌乱找补。“诶,不是不是,你继续,咱这不商量着嘛。我就问问昂,咱这来,能不能分期——”李仁青越听越乐。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身边也能这般热闹,不必再历经生别死离,要操心的只是寻常人的小烦恼。不由得松泛下来,就连接电话的声音也止不住带着点笑意。“喂?”可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哪个?”他冲出来,示意蛇哥他们先别吵,把电话音量调到最大。“说清楚,我哪个老婆?!”☆、30骨血何川心烦意乱,手里的圆珠笔哒哒哒地啄着桌面。对面,一家四口坐得整整齐齐。名叫阿阮的女人优雅如故,亚麻色长卷发束在一侧,轻声哄逗怀里的婴孩。旁边是个三四岁的女娃,嫩粉羽绒服,圆滚滚的一只,拢着两手,专心致志地咂摸草莓味的真知棒。再旁边,是阿阮那不出息的老公。何川按照她给的号码打电话叫她丈夫来领人,没想到找上门的居然是个老相识。此刻,李仁青就坐在他对面,一脸的呆相。“出息了,几天不见,你都吃上软饭了。”仁青茫然抬头,琢磨半晌才反应过来何川说的是他,慌忙瞥了眼旁边的阿阮。阿阮不看他,只作没听见一般逗弄着两人中间的小女孩,作势要去抢她的棒棒糖。“人都说小白脸小白脸,没想到你这大黑脸也行,哼,李仁青,长能耐了。”何川一反常态,夹枪带棒,话里的火药味呛得仁青直皱眉。“怎么,犯法?”仁青回怼,“我爱吃什么吃什么,你们警察管得也太宽了吧?”“啧,干嘛呢,好好说话。”阿阮嗔怪,胳膊肘轻顶他一下。仁青盯住她,几回欲言又止,最终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小帅哥,我说过很多遍了,除夕晚上我俩真在一起的,整晚都是一起。”她甜笑,信手拈来的柔美,“大过年的,谁家不团圆嘛。”“除夕晚上干嘛了?”何川抬起本子记录,“你别说,让他讲。”他冲仁青一仰脖,“你说,当天晚上干什么了?”“还能干嘛,”仁青瞪视,憋得脸红脖子粗,“吃面条,看春晚。”“什么卤子?别急着开口,写下来。”何川扔过本子去,点了点阿阮,“你别偷看。”仁青捏着笔挠头,趴在桌上磨磨唧唧,好半天才勉强写出俩字。笔尖刚停,何川就把本子夺了过去,转向阿阮。“说吧,什么卤子。”仁青明显慌了,手脚并用乱比划,腿在底下不住地顶阿阮膝盖。“老实点!蛄蛹什么呢!”何川吼。“没卤子,就着大蒜吃的。”阿阮望着何川,答得云淡风轻,“他吃了三碗半,有半碗是我剩下的。”何川低头一看,本子上仁青果然也写了俩字:干吃。看来他俩还真在一块。先前在不夜城的时候,何川怕她动手动脚,只能先给带回局里稳住。其实问了几句,大概猜到包间里的血迹跟她没关系,可就是心里不舒服,再怎么着也不能带着孩子去那种地方上班。没想到他话刚出口,阿阮就开始掉泪,叹自己出身贫苦,长大又遇人不淑,男人管生不管养,实在没法子,才做陪酒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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