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野扬起头,光倒映在眼里,盯得久了,眼底刺痛,泪水流转。朦胧间,怀念起童年的某个午后,夏阳骄躁,她倚着槐树,旁边是被暑气熏得昏昏沉沉的仁青和小山。忽然间,她惊叫出声。“怎么?”仁青惊醒,连滚带爬地靠近。她不回答,只快速翻动手上的杂志,哗啦啦掀起热风。“完了!”她小手在铜版纸上啪的一拍,“要世界末日了!”诺查丹玛斯的末日预言。上头说1999年底,世界将会迎来终结。三个小孩愁眉苦脸地寻找着对策,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就是这遥不可及的逸闻。后来,世界安然无恙的进入了新千年,传言中的天塌地陷没有到来。崩塌的只是他们三个人的人生,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末日降临了。对了,最近好像又有人在传末日说,她忘了说的究竟是哪一天——稚野闭着眼,头靠在墙壁,思绪混乱。她宁愿去揣摩末日传言也不敢去细想眼下的人生:如果真的是林雅安杀了林广良,那这些年她对她既有养育之恩,又有杀父之仇,究竟怎么面对才算是正确?还有仁青那边,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紧。当年他父亲是因为这桩案子才锒铛入狱,客死他乡,如果李友生不是真凶,那他的死又算什么?她欠李仁青的,又该要如何偿还?猩红一片,隐隐觉出有影子笼罩。张眼,看见道阔肩的阴影。李仁青不知何时到来,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天擦黑以后,李仁青才蹬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吱吱扭扭地出现,蹲在墙角的蛇哥甩飞烟头,三两步蹦过来。“祖宗,大半天的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着你!”视线扫过他高挽的衣袖。“怎么,你卖血去了?”仁青没吭声,贴着墙边停下车子,又毫无必要地掏出根艳绿色的链条防盗锁锁上。忙完这一系列他才慢慢悠悠地扯下袖子,看向蛇哥。“怎么不进去?大冷天的。”说着他便要拉开门往饭店里头走,结果被蛇哥一把扯回来。“诶诶小点声,”蛇哥冲屋里头挤眉弄眼,“进人了。”仁青乐,“进人好啊,有人那更得进去招呼——”蛇哥给他死命往后拖,“不是,是歹人。”仁青眉头紧蹙,茫然望着他,表情是不解,也是不信。蛇哥按下他左边肩膀,趴在耳边小声报告。“我刚才去扔垃圾,回来看得明明白白,喏,就从侧面窗翻进去的。我守着呢,进去就再没出来。”“进贼了那你报警啊。”“我什么身份我报警?!人家警察来了指不定先抓谁呢,弄不好我判得比他还重——”蛇哥推他往前走,“这不,这不我在外头等你,你先进去看看嘛。”仁青不言语,也不动弹。“我这小身板哪敢自己进去,”蛇哥腆着脸自己先笑起来,“啃,主要怕里头是你爹,我下手再没个轻重的,还是你亲自去合适些。”仁青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蛇哥扯紧了他衣角,跟在后头。大厅静寂无声,桌椅板凳没有异样,电视机兀自蹦着雪花,沙沙的噪音。仁青推开里间房门,吱呀。“出来!”没有人影。狭小的房间无可藏人。仁青还是谨慎地俯身看向床底,黑洞洞的,堆叠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他视线又扫向角落里的布包简易衣柜,考虑着地方不大,但真要藏人也不是不行。看久了,更觉得图案上的椰子树似乎在微微晃动。越瞅越不对劲,他把蛇哥轻推到一边,猛地拉开拉链——没有。那只有厕所了。透过门上磨砂的玻璃贴膜,果然看见里头有道黑影在晃动。两人对了个眼神,仁青抄起扫帚,蛇哥搬起圆凳护在胸前。门一开,仁青冲上去,原本想着扫堂腿给对方绊趴下,跑进去才发现对面的人没有脚,只一个身子悬在半空。管不了了,他只朝着脑袋打去,可这人脑袋却也不见,半截身子呼得飞过来,胳膊揪住他不放。仁青跟黑影搏斗了半天,最后才发现是自己晾在厕所的秋衣。“哪有人啊!”松下心弦,他顿时口渴起来,大大咧咧走到后厨去找水喝。“蛇哥,是不是你年纪大了,老花眼了?”“怪事,我真看见蹿进去个人啊。”“还犟,你看,哪有人——”话音未落,煤气罐后头突然闪出道影子,迎面一刀就劈了过来。☆、28不夜城晚风疾,彤云驰走,更衬得眼前的洋楼阴森鬼祟。何川仰脸,看向头顶上方硕大的竖排黄铜浮雕字:金都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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