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立起来,心脏刚才忘了跳,现在扑通扑通地补上。老郑疾步往家走,一路上头也不敢回一下,生怕沾染上什么。等着拐过弯去重新走回大路上,他才勉强安下心来,神经松弛,觉察出一股子内急。再往前二十来米有个公厕,可他憋不住了,匆匆左拐,进了小巷。他走到路灯照不着的一处角落,贴住墙,左右环顾一圈,没人,然后拉开裤链。畅快,他吹着口哨,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响。脚步声很轻,似有若无,要屏气倾听才能捕捉。渐渐清晰了,有人往这边走。老郑心里奇怪,这是条背阴的死胡同,前头啥也没有,大半夜的怎么往这窜呢?转念一想,兴许也是尿急,便自顾自转了个方向,避开。人影仍在靠近,一步步的,老郑有些不舒服,觉得靠太近了,只耐心等着他走过去。可脚步声忽然停了,那人不走了,就站在他身后。老郑被他贴得不舒服,拉上裤链,回头叱喝。“你——”风卷过,铁锤迎面砸了过来。仁青听见了惨叫,匆匆刹住脚,他辨别着,是东北方向。发现男人逃走之后,他疯一样奔出去,可是跑到街角蒙了。四面八方,不知再该往何处去追。他一路猛跑,四处环顾,可是哪里都找不见。关了那么久的男人肌肉有些萎缩,按理说没力气跑太远。正迟疑着,他听见了惊叫,急促微弱,但他听得分明。他被困在小区里的绿化带,放眼都是半人多高的冬青丛,曲曲折折,浓雾中迷宫一般拦住去路。没工夫再绕远了,两臂为斧,径直拨开树枝整个身子横插进去。劲拔的枝条霹雳吧啦抽打在他脸上,可来不及疼了。他深知,屋里的男人一旦逃出去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无论哪种下场,仁青都不忍去看。他站在十字街口,雾气迷蒙,辨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惨叫近在咫尺。心底祈祷着再喊一声,只要再来一声——来了!惨叫又响起,只是这回更弱,那人的生命在倒计,要没时间了。仁青盯住某个方向,耳朵辨识,计算着,猛然窜出去。冲进小巷,听见前头传来扭打的声音,他追着声音跑,愈来愈近。没错,空气中有股腥臭在扩散,他熟悉这种味道。再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也许来得及救下——砰,膀子霍地撞上堵硬墙,他一屁股后跌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原来是跑进了死胡同。杀戮正在对面上演,然而当中隔着道高墙,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暴行还在继续,他听着求救的声音弱下去,到了后面只剩一下下的闷响。“诶诶诶,”仁青急了,可只能发出意义不明地叫,“诶!停下!”他不懂要如何用语言去制止一个疯子的暴行,又怕惊醒周围的住家,惊动警察。“干什么的?”忽然,面前的石墙裂开条缝隙,灯光流出来,平滑的黑暗中凭空出现了道门,一个穿紫秋衣的老头探出脑袋。“黑灯瞎火,大半夜的不睡觉,恁在俺家门口嗷嚎些什么?”原来不是秃墙,而是一幢平房。借着光亮,仁青看见了民宅旁边的管道,也见到了希望。来不及解释,他将老人推回去屋去,顺势关上门。左手攀管道,右脚一蹬,踩着门把手,借力翻上了屋顶。他站在瓦片和老人的怒骂上环视。另一端巷子的路灯坏了,看不清,仁青一个起步跃下去,惊起一只瘦弱的猫。四下黑漆,阴冷,寂寥无声。隐隐的,只听见墙那头老人的骂街以及自己的喘息。仁青在昏暗中屏息,刚才还有的声音如今忽然停了,不祥的预感。往前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他捡起来,沉甸甸,滑腻腻。锤子。指尖撮捻,是血。仁青一步步后退,脚下一滑,被什么撂倒,整个人朝后跌去。然而不疼。身下的触感甚至十分柔软,他僵直地回头,发现自己不偏不倚正跌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人身上湿漉漉的,血还热。他慌张起身,想逃,可怔了两三秒又爬回去救。“喂?能听见么?喂——”他笨拙地摩挲,试图找到呼吸。可是没有必要了,男人整张脸都被敲烂了。怎么办,逃还是——“不许动!”身后猛地炸响怒吼,惊了他一哆嗦。仁青回头,看见逆光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前头的看不清脸,但听声音有点耳熟。他想要解释,又想要呼救,可本就嘴笨,如今话哽在嘴边更是半天支吾不出来,焦躁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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