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目光带笑,顺着她身子侧头,目光落在阮霖儿受伤的脚踝。她双手抓起一截裙摆,想来是怕裙子触及伤处会更痛。小爷点点头:“伤得还不够重,要是直接开窗户跳下来,就连陪酒都免了。”“可不是吗?”阮霖儿微笑接话:“可惜摔不死的还是要去,我可不想缺胳膊少腿,所以还是乖乖听话。”白经理的冷汗已经湿了衣服,而小爷似乎被她呛了一口,盯着她说不出话来。阮霖儿话音曼妙,更如同她的歌声,圆润轻柔、恬淡娇丽,带着水一般的婉转、花一般的甜美,也有风穿铃铛似的清脆悦耳,无形地牢牢地抓紧人心。年纪轻轻能当上金香玉头牌,自是别具一格、一枝独秀。偏又生得清绝纯美、个性要强,难怪令人垂涎。白经理看看他们一唱一和,当真有默契,于是小心翼翼:“敢问,小爷跟阮小姐认识?”“不认识。”小爷跟阮霖儿异口同声。但这情景,分明不像不认识。白经理正愁要不要把阮霖儿继续送到老板朱时骁那边,这时候巴不得有个人为他挡下了整件事:“阮小姐受了伤,怕不能去陪我们老板,但不知她方不方便跟小爷谈事?”“你能走吗?”小爷直接问阮霖儿。阮霖儿看了白经理一眼,反应仍然是轻快,清晰回答:“我可以。”小爷转身朝后一挥手,司机赶紧下车扶着阮霖儿,阮霖儿一瘸一拐上了小爷的汽车。白经理瞪大眼珠看着汽车一路离开,又狠狠擦了一把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回怪罪下来可怨不得我,小爷开口,怕是老板在场也要放她走。”汽车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不是脂粉、不是花香、不是香水,是佛堂用的高级西域香料,闻之安神。小爷的身子斜靠过去,伸手捏过她脸蛋,阮霖儿一下打掉他的手:“风闻小爷不近女色,原来只是谣传。”“在如此佳色面前,神仙也不能免俗。”小爷湛湛笑着,重新靠回自己的位置,深邃眼眉与世俗格格不入。“多谢小爷出手,今晚的戏已经演完了。”阮霖儿浅浅笑着,明晳动人:“请放我下车,感激不尽。”“一转眼过河拆桥?果真是戏子无情。”小爷嘴角冷笑,翘着腿,双手放在腿上,声音是极致好听。阮霖儿也不急切,依然是笑盈盈:“在新加坡,歌女与戏子无异,看客与戏子本就是逢场作戏,小爷救了我却没落个好处,看来是心有不甘?”阮霖儿这么说,等于堵了他的嘴,他开始惊叹于她的聪明,她的处变不乱开始让他觉得有意思。“我本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他笑得比她更欢:“你以为这么说,我就大方地放了你?”“我辈中人,粉墨之流,不敢跟小爷平起平坐。”阮霖儿笑如春风:“希望您救我是真心,而不是黄雀在后,图谋我一介小女子。”“那些劫匪跟你是一伙的。”小爷比她还笑得爽朗:“为了脱身,你们这出戏看来憋了不止一两天了。不然,劫匪怎么还会回身拉你一把,怕你摔得更重?”阮霖儿心底一惊。朱时骁不吃装病这一套,就算真病了,也要拖到酒桌上去陪客,要是逃跑,抓回来一顿打,过几日还是落入魔掌。阮霖儿趁着没被“养熟”,日思夜想许多脱身妙计。最后老乡提议她关键时刻给个暗号,他们帮她脱身。买红山茶时的“不大不小正好”是个暗号,中国老乡付平津带着个小伙演了场抢劫,但这法子只能冒险用一次。不然,歌厅迟早会怀疑,会找上老乡们的麻烦。阮霖儿想到最好的计谋,是让自己变成独一无二的招牌,谁都不敢动她,为此她不惜日夜苦练,嗓子充血。现在听小爷一语说穿,阮霖儿不想在他跟前装糊涂,因为那没有用。她嫣然一笑:“不愧是小爷,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这么说来,你不仅知道我,而且也怕我?”小爷眼光半明半暗,玩笑半真半假。放眼新加坡,再没有第二个小爷,他的身世无人不知。那一年,新加坡富商周泓光衣锦荣归,回海南探亲休养,在码头遇见了十五岁的流浪少年。周泓光喜欢这少年虽乞讨度日却倔强有力度的眉眼。那时候,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却显出一种跟流浪身份不符的英骨跟气质清峻。周家两兄弟周谦修、周谦礼对这个被父亲捡回来、与他们几乎同龄的少年多有排斥,也厌恶这少年脸上对着他们时的沉着与不卑不亢。族人意见不一,最后也不准这少年入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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