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就扔了。”“裴先生不是要吗?”这厮还没忘记这事呢。“我买的为什么给他?”他的口气里带着奇了怪的语调。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你是三十三岁不是三点三岁。商净无语,只见顾垂宇走到垃圾桶旁,十分干脆地就想把袋子往里扔。只是动作突然被外力止住,背对着商净的男人勾起一个得逞的笑。转过头看向商净不情不愿的脸,他还假模假样地问:“怎么了?”“……谢谢你的裙子,下次不要破费了。”商净抓着他的胳膊,神情复杂地道。“行,以后你看中了再买。”顾垂宇表示吸取经验教训。鸡对鸭讲……他是不是到处送女人东西啊?这确实大大冤枉了顾垂宇。看着商净提着袋子进了楼梯间,顾垂宇这才好心情地走回了车内。驾驶座的裴宁将没抽完的烟丢至窗外,关了窗发动车子。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裴宁开口了,“怎么办?告诉方子吗?”顾垂宇坐在副驾望着窗外,“……告诉他什么?”“别装。”方舟也是他们一起玩大的弟弟,就是当年他们去捧场的成年组男子冠军,他去翻了比赛的录像看到他们说得天花乱坠的武术后,从此中毒颇深,连这些年交往的女朋友都是些苗条的会功夫的,并且每年都去看竞技赛,还在嘴里嚷着一定要找到那名少女。顾垂宇笑他大惊小怪,“你还真当回事。”“怎么,舍不得?”“没那个必要。”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稍微开了开窗。“反正我闲着无聊。难说两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勾你x的火。”顾垂宇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他净净跟谁勾什么火。裴宁瞟他一眼,“怎么,你又给不了人想要的,人又不愿意作小,你还霸着人家?”要是平常他才没这么鸡婆,但就这一晚上他就看出来,顾垂宇自己都不知道,他动真格的了。顾垂宇嗤笑一声,抽了一口烟,“小题大作。”裴宁哼了哼,打了个方向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商净听了顾垂宇的意见,隔日找到何正泽请求调版块学习,何正泽问她希望去哪,她选择了文艺版。总编大人沉默片刻,表示其还是去商业版较为锻炼一些,她只得听从了老总的调遣。何正泽这段时间不好过,他等着顾垂宇为他说话,这节骨眼上不把商净送上门去他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商净送上了门,顾垂宇就迫不及待将她绑在了身边,崇光的新闻独家都给了她,几次出行身边都有她的身影,连半月后的z城新闻新人奖都是由他亲手颁给她的,并且在座各位都看出来了,人颁给商净和颁给别人,连笑都不一样!商净有些懊悔,她再一次领教了顾垂宇的阴险,这哪里是让她低调,这分明是让她更加高调,高调地承认她在他的保护之下!她恨只恨老妈没给她多生几根花花肠子,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没矫情到那地步,有人护航谁都喜欢,只是这个人情她还不起,甚至不敢起还的心思。等同行和同事都带着一种有色眼镜看她后,大老爷发话了,行了,你可以继续去社会版了。去个鬼!她感觉就像小娃娃被大人指东带西,仿佛自己连走路都走不稳一样。她郁闷地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戳着报纸。“哟,大红人,今天挺闲啊。”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商净抬眼一看,闷闷地又趴了回去,“董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是笑话你,我可是实心实意的。”董斌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这段日子跟着顾总吃香的喝辣的,这脸都胖一圈了。”“哪呀,浮肿的。”能胖得起来才怪。董斌忍俊不禁,“晚上喝那么多水干什么?”他顿一顿,带了点狗仔记者的精神问道:“怎么又转回做社会版块了?你在党政版不是混得挺好?”“您不也知道,调过去是临时的。”只不过与初衷完全相反罢了。“傻样,计划不如变化,你跟着顾总屁股后面可比在社会版有前途多了。”商净赶紧摆摆手,“快饶了我吧,我可跟不了。”跟在他身后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她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个二货,这块香馍馍人想咬都咬不上,你咬住了还嫌不好吃?”董斌恨铁不成钢。“馍馍太硬了,我喜欢吃包子。”“不对啊,我看顾总对你挺好,你怎么这么嫌弃?”董斌半玩笑半认真地问。商净顿了一会,坐直了身,轻笑道:“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别说虚的。”她低头动了动手指,“真是道不同不为谋,董老师,这话我只对您说。”她怎么不明白有流言蜚语,但她向来秉承人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面对亦师亦友的董斌,她还是隐讳地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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