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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身后传来门被拉开的哗啦一声，接着是周司杨带着鼻音的声音:“你在干嘛？”钟自瑜回头，看到周司杨只穿着t恤，赶紧过去把人推回了房间，在周司杨还在犯迷糊的时候就把羽绒服脱了，拽着人窝进了床上。“你在干嘛啊？”周司杨彻底醒了，往钟自瑜身边凑，钟自瑜身上凉，他想躲又忍不住抱。“你那个项目和大学合作的，又不是部队，不至于那么危险吧。”钟自瑜迟疑着问。周司杨笑，他能想到钟自瑜在纠结这个事，却没想到他问到这么细节:“你是想劝我去吗？少数民族风俗的，理论上没有什么风险。”“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有压力，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同意你去，我是觉得你应该去的。”钟自瑜语气很认真。周司杨忽然坐起来了，伸手把床头的灯打开，盘腿坐在钟自瑜面前注视着钟自瑜的眼睛:“去年的事情有些事情理论就只是理论，理论上我的任何项目，都不会有危险。”“你爸妈有说过，坚决不让你再去外景吗？”钟自瑜又问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问题。周司杨摇头:“他们去年刚回来的时候，怕我休息不够恢复得不好，其实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干预我的选择。”“嗯，我也觉得，你现在的性格就是因为他们从不强硬地替你做决定。”钟自瑜轻轻触碰周司杨的手指，继而和他十指相握。“可我无法想象如果现在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会多伤心，我也会愧疚。”周司杨竟在这样的假设中红了眼睛，他忍不住自嘲地笑，“可能我们现在在热恋期吧，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伤心。”钟自瑜心中纠结，他很清楚，因为在热恋期，他在现在的这件事上，某种程度上拥有了至高的决定权。还是别去了，这话就在嘴边了。可他又想起，他过去很多年里无数次在丧失了勇气的时候想起的，那封来自邶州的回信。人生可能好也可能不好。“理论上你的工作不该有危险，理论上我也不会答应和你谈恋爱。”钟自瑜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接受某项工作，但我希望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周司杨沉默着。“你把我考虑在钟自瑜对电视节目的运作完全不懂，只是休假回来没几天，周司杨他们的行程就定下来了，第一批二十多个人的团队，会在三月下旬出发。按六个月算，周司杨会在外面待到国庆。休假结束后钟自瑜太忙，案头的工作有问题都也还好悄悄解决掉，周司杨那边播音时犯的小错误就有点避不开了，吃了两次螺丝，他回家都不太开心。还是钟自瑜先发现了两个人都有点分离焦虑，硬推了两次应酬，下了班陪周司杨去逛商场买出门要用的东西，床上的事自然也是有求必应，还打趣问周司杨那要不别去了，放制片人鸽子。“我以前不会这样啊。”周司杨很是懊恼。钟自瑜又何尝不是呢，他以前认为想念是可以克制的，是应当克制的，是无解的无病呻吟，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等周司杨随队出发了，才进入四月，他就开始想念周司杨在公司门口等他下班的电话，一下楼就能看见他咧着嘴笑着招手。部门里的人发现钟自瑜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平静地消化堆成山的项目，私底下猜测他是不是分手了。有人胆子大，晚上加班吃外卖的时候直接张嘴问了，钟自瑜没否认，坦然地回答说周司杨出差了，等回了办公室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猖狂。但好像也没有什么，领导只关心项目而不关心职员和谁谈恋爱，年轻同事们之间八卦的心，也并不限于男人是不是喜欢男人。晚上回家固定会和周司杨通个电话，前提是他那边有信号，有那么几次他进了山，钟自瑜都是后半夜才睡着。除了电话和信息，钟自瑜睡前还会看看周司杨的微博，他有自己的账号只是不常用，现在就用来给周司杨点赞，点过几次之后周司杨发现那是他了，于是强烈要求钟自瑜关注他，就这样两人才在互联网上又多了一层联系。周司杨基本每天都更新，大多是发些照片，偶尔会配文字，钟自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有时候会觉得那话就是发给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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