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走进病房,她直觉是他来了,也懒得睁开眼。陈铎走到床边,俯下身看了看,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她在心里想,要额头对额头才能试出体温。可要真这么做,她肯定要吓一大跳。忽然,一只手指落到她脸颊边,轻触皮肤,替她拂去粘在唇边的发丝。心里燃起一点火星,烧到眼角,也不知为什么眼酸想哭。她舍弃所有,赤条条地跑到沙漠中,又是何等幸运,遇见他这一片绿洲,才不至于饿死渴死。她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陈铎很快垂下眼皮,掩去浓烈情绪,清清淡淡地问:“好点了吗?”她恍惚一下,点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点渴。”他从地上提起一大瓶矿泉水,倒杯子里递给她。庄小蝶猛灌两杯,喝完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问:“手机呢?我得赶紧跟老板娘请假。”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她,“我中午接了老板娘的电话,跟她说了下你的情况,她给你放三天病假。”庄小蝶接过手机,长舒一口气,看一眼时间,原来已经下午六点了。她抬起头问:“你一直在这儿?”“嗯。”“春姐呢?”“已经做了伤情鉴定,她男人跑不掉,”他顿了顿,又补充:“你不用去派出所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认识那个警察?他在酒吧里也出现过。”“嗯。”庄小蝶看出他不想多说,但自己大概猜到一点,陈铎在酒吧时,应该就是给那警察通风报信的。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问他可不可以出院了。“我去给你开药,完了我们就回家。”她怔了怔,“回哪个家?”他有些局促,“回我的家。”她埋下头,手指拽着床单,轻声问:“詹小姐不会介意吗?”他像听到蠢话,一脸嫌弃地问:“她介意什么?关她什么事?”“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瞎说什么,烧糊涂了?”庄小蝶见他一脸正义凛然,仿佛她刚才那句疑问玷污了他纯洁的革命之躯,心里已经相信他还是清清白白的单身汉。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詹佩玲也从来没正面说过他们是一对,看来是自己太会脑补。可小狮子怎么回事?算了,她想到詹佩玲的叮嘱,还是没问出口。冲着他一直照顾她,送人就送人,没什么好计较,自己何必纠结。他本就不是个会喜欢小玩意的人,在他看来,大概只是个普通朋友送的普通礼物。至少有一点她放心了,这个“别人的男人”又变成了六根清净的和尚。很好,这样一来大家都是清清爽爽的关系,她也能心无杂念地住回去。她问:“房租还是700吗?可以便宜点吗?”“别得寸进尺。”她皱了皱鼻子,狡黠一笑,“说到钱就不亲热嘞。”心里已经开香槟庆祝了。护士进来取留置针,给她量了体温,已经退烧,让他们开药,回去修养。身体还很虚弱,爬楼梯就有些要命了,她刚爬到二楼就停下,靠着墙学西子捧心,气喘吁吁地说:“以后买房子,一定要买电梯房。”陈铎回头看她一眼,眼神揶揄,仿佛是说,就你?买得起房?她很不服气,端起大小姐架子,“给你50,背我上去。”没真想让他背,只是想侧面说明再穷也比你舍得花钱。陈铎竟然点头说了声好,越过她下了几个台阶,背过身去,高度正好够她趴到背上。她犹豫了,不想给钱。“赶紧,别磨蹭。”她趴到背上说,“20吧,也没几层了,我还协助你锻炼身体了。”他不答话,她整个卸下力,叹口气,老气横秋地说:“唉,以后还是得嫁个有电梯房的老公。”陈铎突然脚下一滑,向前打了个趔趄,吓得她一边拍他的肩,一边大叫:“你小心啦,吓到我了,扣钱,20不能再多了。”上到四楼平台,正好遇见朱三和他老婆阿兰。朱三斜着眼打量他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两位刚下班?”陈铎没理,而她向来和气生财,冲他点点头。朱三指了指身边女人,“你嫂子回来了,改天上我们家吃饭。”庄小蝶转过头冲阿兰礼貌笑笑。阿兰跟朱三恰恰相反,是个严肃阴沉的中年女人,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有些凶。阿兰扯出一抹很勉强的笑,转瞬即逝,拉着朱三就走。走到楼下阿兰问朱三:“那女的,就是陈铎那天扛回来那个?两人同居了?”朱三嘴角一撇,“可不,女的之前还想勾搭玖老板,没勾搭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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