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上,她踩着楼梯往下走,才渐渐回味起心头那一记不轻不重的敲击,有些委屈,有些怅然,还有些难堪。怪不得之前问他,他也不理,原来是送给别人了。心里难过,可是又没立场苛责,送给他了,他想怎么处置都行,又不是定情信物。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丢人,傻里傻气地追问,还真以为他会宝贝自己做的东西。真傻,老是去打扰他,可能他心里已经很烦了吧,也许跟詹佩玲私下还会抱怨。走出单元楼,天全黑了,小巷里没有路灯,全靠月光和灯火勉强照亮着路。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正好投射到不远处的一片积水里。尽管积水肮脏,不比江海湖泊,但月亮却一视同仁,照常光顾。只是它不再圆满,影子中浮着一枚模糊的黑影。她走近时,才看清那破坏月亮圆满的小影子是什么。是她的小狮子,静静躺在水中的月亮里,她捡起湿哒哒的小狮子,颜色已经脏污,鬃毛也不再威风,唯有下撇的嘴角很应景。她忽然有些恍惚,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片刻后,她将小狮子紧紧握在手里,踩碎月亮,回了乌烟瘴气的出租屋。☆、21两颗背道而驰的心陈铎到家时,看到詹佩玲穿着自己t恤,并没什么情绪,也没说任何话。他按部就班地跟她聊论文聊公事,聊到十点,礼貌地下逐客令,“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还有些问题,那我明天再来吧。”“佩玲,真没必要来找我,我连大学都没读完,哪能跟你手下那班精英比。”詹佩玲有点急,“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我知道你的能力远不止此,不要否定自己好不好,我会”她声音变得轻柔,满眼疼惜,“我会难过。”陈铎仍是淡然地看着她,“别为我难过,我现在挺好。”两个人良久不说话,詹佩玲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们读大学时说过的话吗?我们说好一起组建团队做新能源车,现在终于迈出第一步,你却不在,真的很让我难过。”她要把小情转换为大义,让他无法拒绝。可他如今是铁了心要跟从前那个自己划清界限。“以前的事都别提了,我真帮不了忙。”他站起身收拾东西,替她拿上文件和笔电,“走吧,我送你去停车场。”詹佩玲想了想,也不急着几天就成功,便不再劝,柔声道:“那我有空再来。”“别来了,挺辛苦,有什么事电话说。”她一时语塞,权当是他体恤她上班劳累,“那我把衣服脱给你。”“不用,穿着走吧,不值钱,穿完就扔。”她从没遭受过接二连三的拒绝,自尊心受挫,又羞又气,可脸上还维持住温婉风度。他们走到车前,他将东西放到副驾驶,詹佩玲忽然想起什么,在裤兜里摸出钥匙,惊急万分地说:“糟了,那个娃娃不见了,一定是回来的时候掉路上了。”他愣住,她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表情,类似于没反应过来的拙钝。天知道他面对任何问题,都从未迟钝过。她虽有演绎成分,但难过是真难过,为自己难过,真心喂了狗,他竟然真对那种女人上心了。詹佩很抱歉地说:“肯定是过来的路上丢了,我去找。”说完就越过他要去寻找。陈铎回身拉住她,“算了,别找了,你回去吧。”“怎么行,小蝶做的,她知道了肯定要生我的气。”“我会好好跟她说,她不会。”詹佩玲愣了愣,对那女人更厌恶了几分,当然,也厌恶他这个语气。仿佛他跟那女人才是一国的,而她是不小心做错事的外人,他在替那女人原谅她的失误鲁莽。她怎么甘心,深吸一口气,状似交心地问:“陈铎,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小蝶?”陈铎微微抬眉,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也爱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朋友。”“我想也是,其实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她抿唇看他反应,可他没任何反应,没询问也没阻止,便继续说下去,“我一直觉得你是拿她当曦曦照顾,她跟曦曦还真有些像,都挺纯真可爱,但是你还是要注意分寸,毕竟她不是曦曦,别让人家误会。”他垂眸不语,看不清眼底情绪。可她能感受到,他听进去了,甚至在思索这句话背后的逻辑性与合理性。太聪明的人总是想很多,不,陈铎只在学业上聪明,对情爱是糊涂到底。他想得再多,也是往岔路上想,她不过稍作指引罢了。也不过片刻,陈铎回过神,淡淡地自嘲一笑,“走吧,不早了。”接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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